宋三郎直接去了李逸山府上,倒不是他對徐家之事有多關心,而是他自己上輩子飽受蒙冤之苦,很能理解現在的徐家,理解徐正元。
老太太又開了口,能幫上忙,他倒也不介意幫上一把。
同宋三郎的想法一樣,李逸山聽完宋三郎的敘述,第一反應亦是這個案子疑點重重,若說沒有貓膩是不可能的。
但對於究竟誰要致徐正元於死地,就目前得到的消息來說,尚且看不出來,只能推測出對方能量很大。
李逸山沉吟片刻,道:「幫你調取卷宗不是什麼難事兒,不過三郎若要想要替他翻案怕是不容易,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把自己牽扯進去。」
宋三郎朝李逸山一拱手,「三郎只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算我那表侄替人背鍋,也總要知道是替誰人背了鍋,先生若能相助,三郎感激不盡。」
李逸山沖他擺擺手,「你我之間不必太過客套,待我寫封名貼,你只管拿著名貼去拜訪刑部郎中高和,此人乃是我的學生,亦是我當年一手提拔,你去找他,他自會全力協助。」
宋三郎忙起身一禮,「先生鼎力相助,三郎感激。」
李逸山捋著鬍子呵呵笑道:「三郎不必謝我,你當感謝我那忘年交辰哥兒小友才對,李某酷愛書畫,若非辰哥兒那日提醒,我竟不知道自己幾十年來對書畫一道竟只是停留在表面的葉公好龍而已。」
「李某臨摹無數名家名作,竟從未細細觀察過真實之大千世界,不曾明白這活生生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物,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光。」
宋三郎笑道:「小兒頑皮,童言童語不經腦子,不成想到是引得先生思悟了。」
李逸山擺擺手,「三郎莫要謙虛,辰哥兒雖童言稚語,卻每每引人思考,不似我等讀書多了,反倒是讀傻了一般,思想禁錮,你當知道蕭兄性子最是孤傲,只見辰哥兒一面便收他為徒,看中的正是辰哥兒的靈性。」
頓了頓,李逸山笑道:「既是話趕話說到這裡,李某不妨多一句嘴,辰哥兒靈性難得,三郎當好好愛護才是。」
「先生說得是,三郎對他沒有別的期許,唯願一生平安喜樂,三郎就知足了。」
平安喜樂,說起來容易,卻最是難以達到,上至貴族下至平民皆如此。
李逸山也只當是宋三郎的隨口敷衍應承,畢竟,世上有哪個父親不期望兒子能出人頭地,就連他自己當年亦是不能免俗,只不過如今歲數大了,才看開一些。
其實也未必是真看開,只不過是不得不看開,認命了,愛咋咋地吧。
想到此,李逸山老臉微紅,又覺自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忙請宋三郎一起喝茶,掩飾尷尬……
宋三郎帶著李逸山的親筆信出來李府,看了一下天色,又直奔大相國寺而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是李逸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又如此信任,人品自是沒問題,直接送銀子不合適,不若去買些文玩雅物,如此,即便是對方不喜歡亦可轉贈他人,或者典賣出去換成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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