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心疼我兒在水裡涼著了呢。」秀娘不忿道。
說到這兒,秀娘忽然意識到點兒什麼,有些擔心道:「三郎,咱睿哥兒跟那孩子說話也挺不客氣,還當著眾人的面兒指責她娘縱子荒唐,我聽伯府的薛姐姐說那小孩的娘親是皇后的親妹子,夫家也是洛京九大家族之一的范家,得罪他們不會影響你和茂哥兒這邊吧。」
做生意這幾年,秀娘深知有官家背景這層身份的重要性。
宋三郎抹了下眼皮,淡淡道:「外戚而已,到不了隻手遮天的地步,況且還是太子的外戚,就更需謹言慎行,言官們的眼睛們可都盯著呢。」
聽他如此一說,秀娘稍稍放心了些,又高興地同宋三郎說起想要低價收購京城裡一些經營不善鋪子裡的庫存貨。
宋三郎覺得可以,讓秀娘挑選一些族中能幹的子弟去做此事。
秀娘忍不住道:「咱們宋家落難的時候可沒得他們半點好處,倒像是把咱家除外似的,幹嘛現在上杆子給他們送好處去,還不如叫我娘家那邊的人干呢,至少……」
宋三郎抬起頭看著她。
秀娘被他盯得不自在,聲音不由越來越小,「至少人家知恩圖報……」
宋三郎:「是否知恩圖報不是看你現在,要看人家從你身上無利可圖時對你的態度,辰哥兒的根基在宋家,宋家的根基與宗族密不可分,宋家落難時不被宗族重視乃人之常情,即便是自己一家子人,有出息的同沒出息的所受待遇亦有所不同,這都正常,平常心看待就好。」
說到這兒,三郎和緩和了口氣,幫秀娘續上水,笑道:「許家自有兩位弟弟撐起來,秀娘插手太過,也未見得是好事,如今大郎已經成家,卻還要處處聽你這姐姐的,你叫他當家人的權威如何立起來,你這跟戲文里垂簾聽政的太后有何區別?」
秀娘被說得臉紅。
宋三郎半真半假地笑道:「時間久了,大郎該對你這個姐姐有怨氣了。」
秀娘道:「他敢!沒有我這個大姐拉扯,哪有他今天的好日子。」
宋三郎:「話不能這般說,大郎從大字不識,到如今獨擋一面,其中付出的辛苦絕不會少,再者你幫大郎乃是出於姐弟情誼,是你自願,無人逼迫你,回不回報你也是大郎的自願,而非你強迫。」
「什麼強迫,什麼自願,爹娘你們說什麼呢。」
宋景辰洗完澡,換了身衣裳,出來了,小孩子潔癖不想用人家侯府的浴桶,因此在侯府的時候只換上了一身乾淨的新衣裳,並未沖洗。
宋三郎拽他過來,「怎麼頭都不擦乾就跑出來了。」
宋景辰:「頭髮披散著呢,待會兒就晾乾了。」
「那怎麼行,當心著涼。」宋三郎道。
「我去幫他取干巾。」秀娘忙趁機站起來結束談話,三郎說得話在理,但權力這種東西不光男人上癮,女人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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