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竟是無言以對,可不是嗎,人家的起點就已經是眾多讀書人奮鬥的終點,確實沒法比。
——涼州城府衙後宅。
廂房裡,秀娘正指揮著兩個丫鬟收拾整理東西,日子過得舒心,又保養得當,八年過去,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只是多了幾分歲月沉澱出的嫻靜。
棉布帘子挑起,宋三郎跨步進來。
三郎今年已經四十有三,因長年修煉武功,又有少林內功心法加持,不顯分毫老態,因著是在家裡,只穿了一身常服,緙絲面圓領長袍,腰間束帶,身姿挺拔,不見絲毫拖沓。
「辰哥兒還沒回呢?」三郎依案坐下。
「沒回呢。」秀娘移步過來,在三郎對面坐下,「你兒是性情中人,估摸著是要同他那幫玩得好的兄弟們道別呢。」
宋三郎點點頭,遂問道:「東西收拾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都利落了,一些不打緊地送人,只撿必要的帶,南州府城是繁華之地,缺什麼東西到了那邊再買就是了。」
「那就好。」
秀娘有些悵然道:「來的時候不願意,可真在這裡呆了五年,這冷不丁要走,心裡竟還有些不舍,聖旨下來,我本以為皇上要將你調回京城呢,不成想竟是要去南州府。」
宋三郎道:「皇帝自有他的考量,我們回京城只是早晚的事。」
皇帝的心思宋三郎大概也能猜到一二,當初把他調離京城是不想讓他摻和到太子與靖王之爭。
如今把他調離涼州,則是因他身在涼州,又兼安山、甘州和肅西三道,在西北的影響力日大,山高皇帝遠不好控制,皇帝擔心他勢力做大,因而調他轉去南州府牽制日益做大的南州巡撫。
夫妻倆說了會兒子話,時近亥時,宋景辰仍舊未歸。
宋三郎不放心要出去迎迎,秀娘拉住他袖子道:「有你這遠近聞名的護犢子爹,人家吃了熊心豹子膽,又得犯了痴症瘋病才會找你兒麻煩呢,你且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
「快別去了,去了人家也不領你情,還招兒子煩。」
宋三郎嘴硬哼道:「他敢。」
秀娘給三郎倒了杯熱茶,撇撇嘴,「有你撐腰慣著,有什麼是他不敢的,信不信把天捅個大窟窿,你兒都能安安穩穩坐地上,等著你這老爹來替他女媧補天呢。」
三郎被秀娘逗笑,道:「這你就錯了,辰哥兒看似不羈,實則有分寸得很,不會無故惹事。」
秀娘不跟他爭,道:「反正孩子越大越不好管,你且看著吧——不說這個,蕭先生那邊你安排妥當了嗎,先生跟著咱兒在大西北吹了五年多的風沙,無兒無女的,把辰哥兒當親兒了。」
「嗯,都安排妥當了,五日後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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