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門外左右兩側擺了長長的几案,几案上擺著筆墨紙硯,男左女右分列上前,說是叫在那紙上任意寫幾個字,隨便什麼都行,想寫什麼便寫什麼。
若是不會寫字的孩童,那就隨便胡畫幾筆即可,說是後面會有驚喜。
會有什麼驚喜?
叫人忍不住期待。
男賓客在前廳招待,女賓客在後院招待,一眾賓客在丫鬟小廝的引導下入席。
每一桌上都擺放有茶水以及精緻的糕點,桌子中央還擺放著一束別致的插花。
有那懂行的一眼就瞧出這插花的水平極高,這些花束千姿百態或是虛實結合、或是動靜相宜、或是巧趣昂然,或是亂中有序,放眼望去,數十枝花束竟無一重複的。
在座的都是高門貴婦,雖插花水平有高低,但欣賞眼光是有的,忍不住對著這花束議論起來,詢問是宋家那個高手修剪出來的。
秀娘想說:我,我兒子!
她又有點不好意思,顯得自賣自誇式的。
何氏笑盈盈朝眾人解釋道:「那些請帖還有這插花都是我家三弟景辰弄出來的玩意兒,讓諸位見笑了。」
眾人不由齊齊驚嘆,其中一位急性子的夫人不由開口問道:「令弟可有考取功名?」
話一出口,她身邊的姑娘鬧了個大紅臉,忙用手拉她娘的袖子,那位夫人自知失言,忙訕笑著找補道:
「我的意思是如此聰穎靈秀的孩子,想必讀書也定然不差的。」
旁邊倒也沒人笑話她,因為她問的也正是眾人都感興趣的。
一說到讀書,秀娘就有點泄氣,自家兒子除了四書五經不愛看,啥書都看得下去,就連她看的話本子,兒子都覺得甚是有趣。
何氏沒有正面回答這問題,她笑道:「我家三弟幼時跟隨宴安先生以及陸淮之先生讀書,後面在涼州由蕭衍宗先生親自帶在身邊教導。」
頓了頓,她又道:「如今在南州書院讀書,師從吳行秋吳大儒。」
何氏口中這一連串的頭銜把眾人都砸暈了,這是什麼神仙好命,這幾個大儒得到任何其中之人都夠叫人艷羨了,他自己一個人全占了。
不過不用懷疑人家吹牛,這都是隨便一打聽便能知道的。
何氏堅信以辰哥兒的腦子好好讀書考個狀元不在話下,便是來個六元及第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宋景辰不知道皇帝前腳給他挖個坑,他大嫂後腳又給他挖一坑,左右要把他往科舉這條路上攆。
他這會兒正忙著招呼陳宴安、陸淮之兩位老師,以及李逸山李伯伯。
十年光陰對小孩來說不算什麼,對年輕人來說亦不算什麼,唯有對老年人是極其殘酷的。
景辰看著陳宴安已經全白的鬚髮,有些心疼,這麼多年過去,老師的夢想依然還只是夢想,他傾注了那麼多的心血,理工書院依然沒有開花結果,甚至連發芽的也極少。
可他仍舊執拗的堅持著,說是不需多,便有一人如那位先賢般,就足可改變大夏。
宋景辰不好跟他說你口中的那位先賢大概率同我一樣是穿來的,而且估計還是個文科生。
陳宴安對景辰只有四個字——怒氣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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