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一瞬間施志雄就做出了決定,猛地轉身抱著肚子往外跑,邊跑邊朝旁邊鴻臚寺官員道:「本官吃壞了肚子,回頭兒再向陛下請罪。」
他以拉肚子為藉口,便是皇帝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拉屎放屁。
事情突然有變,趙鴻煊卻並不慌張,經歷了那場驚心動魄的宮變之後,他與趙敬淵、宋景茂等人早有了經驗,預判了各種可能出現的意外,施志雄插翅難逃。
而此時的施國公依然沒有任何危機感,他的女兒是當今的皇后,外孫更是將來的太子,且是他一步步輔佐趙鴻煊上位,他就不信趙鴻煊才剛登基就敢卸磨殺驢。
這會兒他覺得女兒是皇后了,倒是忘記他自己將陪伴多年的女人棄之如敝履,將養在身邊二十多年的兒子說趕出去就趕出去,自己無情無義卻理直氣壯要求別人來遵守道德。
趙鴻煊憑什麼就得比他更高尚呢?
朝堂上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無關大局的奏報,趙鴻煊表面上聽得昏昏欲睡,實則在拖延時間。
直到一內侍低眉順眼走近趙鴻煊在他耳旁輕聲說了句什麼,趙鴻煊的身子慢慢坐直,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冷冽。
他目光掃向了前排站立的大理寺卿吳正。
吳正收到皇帝暗示,大步出列,朝上拱手道:「陛下,關於宋景辰狩獵場落馬之事,臣有新發現。」
他這話一出口,殿內一陣微不可聞的抽氣聲。
施國公亦是皺起眉頭。
趙鴻煊故意裝傻,問吳正:「哦,此話怎講?此事難道不是意外麼?」
「回稟陛下,此事並非意外,乃是有人蓄意謀害!」
「你說什麼?!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狩獵會上行此惡舉,若是那日朕一時興起參與了狩獵,是不是連朕的安危也無法保證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趙鴻煊猛一拍御案,拂袖而起,顯然是龍顏大怒!
吳正:「回陛下的話,臣查到那捕獸坑周圍,包括捕獸坑內都噴灑了大量的馬尿,臣特意使人牽了發情期的公馬過來,這些馬匹無一不表現出狂躁,足可證明這些馬尿必是發情母馬尿液。
另御醫在宋景辰所騎乘馬匹內查出促使獸類發情之藥物殘留。
臣又查到宋景辰的馬匹在狩獵之前曾飲用過一兵士拎過來的水,而那名兵士如今已被殺人滅口。」
說到此處,吳正目光直直射向施國公方向,他一字一頓道:「最重要,臣查到這所有的一切都與施國公有關。」
「你簡直信口雌黃!」施國公怒不可遏,指著吳正破口大罵。
吳正卻不慌不忙扔出平地驚雷,「不止如此,臣還查到施國公通敵叛國,他與西涼二皇子內外勾結,公報私仇合謀加害宋景辰!
陛下,眾所周知,宋景辰文治武功皆為當世奇才,施國公冒如此之風險一心除掉宋景辰,臣不相信僅僅是因為景辰曾頂撞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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