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慶陽往前傾了傾身子,「宋景辰的為人做事高兄當也聽說過一二,此人在外面最是高調狂傲不過。
若是有第三人在場,他便是想要巴結咱們家貴妃娘娘,怕也拉不下這個臉面來,高兄以為呢……」
范慶陽不懷好意地拖拉腔調,桌上兩人對視一眼,發出鬨笑。
正這時,高府的管家從抄手遊廊的遠端急匆匆走來,待走到近前站定,瞧見范慶陽也在,欲言又止。
范慶陽作勢起身:「高兄,時候不早,范某該告辭了。」
高諱為表親近,拉他坐下:「范兄才剛來一會兒,怎麼就急著走。」說罷,他看向對面站著的管家,「范兄不是外人,有事儘管回稟,你去宋家他們怎麼說的?」
管家為難道:「公……公子,景辰公子說他今日太過繁忙,抽,抽不出空來。」
「!!!」高諱臉上的笑維持不住,一點點龜裂開來——啪唧,掉地上摔得粉碎。
面子掉地上了。
范慶陽也是愣了一瞬,隨即又覺得這是宋景辰能幹出來的事兒。
當初他范慶陽可是皇后娘娘嫡親的外甥,太子殿下的親表弟。
那又如何,宋景辰照打不誤。
何況現在高貴妃還沒做上皇后,龍胎也還未落地呢。
想到此,范慶陽一拍桌案:「豈有此理!早就知道宋景辰為人猖狂,想不到他竟然猖狂到不把貴妃娘娘放在眼裡。
陛下如此寵愛貴妃娘娘,他這是在打貴妃的臉面還是連陛下也不放在眼裡呢,簡直欺人太甚!」
高諱本來就火冒三丈,被范慶陽一番火上澆油,陰沉著臉,騰一下站了起來。
范慶陽忙離座過來,假惺惺扶他坐下,「高兄先消消氣,此人仗著父兄庇護,陛下寵信,猖狂也不是一兩日了,何苦與他置氣來著。」
高諱抻著脖子怒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范慶陽一笑,替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高兄稍安勿躁。」
高諱接過茶杯猛灌一口,用力壓抑胸口怒火和戾氣,忿忿發狠道:「好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
范慶陽焉能看不出他是虛張聲勢,實則心裡沒底,高諱驟然富貴,若是對方軟弱退讓還好,若人家真是硬茬子,他心裡肯定發虛。
這同當初的自己何曾相似,不止色厲內荏相似,連愚蠢都是如此相似。
李世民以魏徵為鏡,明得失。
他范慶陽以宋景辰為鏡,呵呵……哈哈哈……
可見這人啊,可以沒有朋友,但不能沒有仇人,仇人使人清醒,使人上進好學,使人有追求——
使人知、恥、而、後、勇!
范慶陽目光轉動,朝高諱道:「高兄,你我先不必如此激動,愚兄方才細細想來,若是那宋景辰當真不懼,他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不敢見你?」
「恐怕他這是故意躲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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