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一雙哭腫了的眼睛落入眼眸。

「墨墨，是你嗎？」

龍嬋醉得厲害了，脖子和臉頰都是紅的，本就不再清明的眸子更是一片混沌。

沐京墨沒說話，卻也沒開口，只是靜靜矗立，垂眸看著狼狽不堪的女人。

龍夫人去世的那天，她便哭得像這般悽慘。

之後，她就變成了他不認識的人。

龍嬋雙手握住沐京墨的衣擺，將額頭抵在上面，啜泣聲未曾停止。

「別走，不要跟她走，不要喜歡她。」

沐京墨看到濕痕從龍嬋手心抓著的布料處迅速蔓延開，心底有股說不出的情緒在翻湧。

「放手。」

龍嬋充耳不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讓你放手！」

沐京墨這次的聲音嚴厲了很多，他攥住衣擺，打算將布料從對方手中強行搶回。

龍嬋苦苦哀求，「墨墨，我好難受，你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

男人的手指緊了緊，他見龍嬋已經徹底神志不清，閉上眼睛吐了口氣，轉過身在床邊緩緩坐下。

把她哄消停了，自己才能解脫出去。

龍嬋察覺到沐京墨的妥協，手腳並用爬進男人懷裡，抱住他的腰，閉著眼睛用沾滿眼淚的臉在他肩膀處亂蹭。

「墨墨，墨墨。」

「嗯，是我。」

沐京墨語氣平靜無波，他看了一圈房間，就見龍嬋昨天買來的東西雜七雜八的堆放在角落裡，裡面還有女子用不到的胭脂水粉。

龍嬋並不滿足於此刻只抱到了沐京墨，打著哭嗝口齒不清，「拍。」

沐京墨沉默了幾秒鐘，有些不習慣的用掌心在龍嬋背上輕輕拍著。

就算在和離之前，他們也許久沒有這麼親近過了。

「我不走，別哭了。」

龍嬋哭聲未止，嘴裡不停的碎碎念著，眼睫上還掛著淚珠，模樣淒悽慘慘。

「不要喜歡她，我不准你喜歡別人，你誰都不准喜歡，墨墨你答應我，你說不喜歡別人。」

「我沒有喜歡別人。」

沐京墨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片刻功夫，他手上便找到了龍嬋最喜歡的力度。

慢慢的，懷中人終於不再哭了，沐京墨舒了口氣，想把人放回床上，卻發現腰上的那兩條手臂圈得牢固。

一時間難免後悔方才的決定。

本來她只是攥著自己的一片衣角，現在他整個人都被困住了。

「墨墨，不要扯，流血了會痛……」

沐京墨聽清龍嬋的呢喃，微怔，心口再度泛起熟悉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