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偶爾會聽話而已。」

南顏怎麼可能看不出顧奕是存心的，磨磨牙，乾脆也不用浴球了，找來刷鞋用的鞋刷。

「你把身體展開，我給你洗洗。」

顧奕哦了聲，慢吞吞將身體從浴缸里挪出去。

牠的尾巴很長，足足三四米，黑漆漆的一條，堅硬鱗片排列整齊，看起來非常有力量。

南顏蹲在地上，認命的給顧奕刷尾巴，從尾巴尖開始，一點點往上。

還沒刷到一半，南顏的腿就蹲麻了，她看到滿地都是水，皺著眉頭停手。

「我去搬個凳子過來。」

「用不著這麼麻煩。」

正在閉目養神的顧奕睜開眼睛，將蛇尾移動到南顏屁股底下，蹭了蹭，十分大方。

「你可以坐在我的尾巴上，別客氣。」

南顏腦子一抽，結結實實坐了上去。

觸感倒是還好，沒有她想像得那麼硬，但確實有點涼。

顧奕人身與蛇身的交界處隱藏在泡沫底下，南顏好不容易刷到浴缸邊，想著終於快解放了，卻聽見男人悶哼一聲，臉明顯變紅好幾度。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纏住腰，整個人栽進浴缸。

「啊——」

南顏下意識尖叫，鋪天蓋地將人淹沒的冷水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但最令她頭皮發麻的，是身下屬於冷血爬行動物的觸感。

南顏將手撐在男人胸前，滿眼驚慌，「不行不行不行，你忘記了，我大姨媽來……」

「我沒有在你身上聞到血腥味。」

顧奕打斷南顏的話，一口咬住她的脖頸。

牠惦記著現在還沒到最絕妙的時機，咬下去之前收起了尖銳的牙齒，只是故意壞心思的嚇嚇她而已。

南顏來不及再考慮，趕緊問糰子要能立刻來大姨媽的藥。

【好嘞】

糰子應聲過後，圓滾滾的藥珠子憑空出現在南顏嘴裡。

她剛咽下去，就明顯感覺到身體有了變化。

血液慢慢染紅浴缸里的水。

顧奕靈敏的鼻子聞到鐵鏽味，身體僵住。

南顏逃過一劫，咧咧嘴，「看吧，我沒有騙你。」

顧奕看到南顏神色中的放鬆，心裡異常不爽，繼續將人困住，唇角勾起笑的弧度。

「並非不行，流點血而已，又不是屏蔽了你的知覺。」

「你說的是什麼狗話？」

南顏不可置信的瞪著顧奕，聽聽，這話是人能說出來的嗎？

顧奕冷幽默了一番，「準確來說，是蛇話。」

……行吧，牠本來就不是人。

南顏平復好心情，表情一本正經，「不止流血，我的肚子也會特別特別痛，所以根本不可能享受到。」

「這樣的話，倒是可惜了。」

顧奕頗為惋惜的嘆了一聲，變回人的雙腿，也不害臊，就這麼抱著南顏跨出浴缸，起身時帶出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