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下後，白繁先出口道歉。

「對不起顏顏，害你沒了婚禮，但我真的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傅陵西逍遙法外。」

「你不必向我道歉，他欺負你，現在也是罪有應得。」

南顏笑著抿了口添加許多糖的咖啡，輕緩溫柔的語調讓人不自覺靜下心。

她放下杯子，抬眼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白繁，漂亮眸子裡盛著看穿真相的清明。

「我知道你是個明辨是非的人，所以有一點讓我不解，讓傅陵西為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就好，為什麼要幫閻景州作偽證呢？」

傅陵西欺負白繁，在有心人的運作下可以判三年。

但加上幼女，就要十年起步了。

白繁知道南顏指的是那個小女孩，捏著杯身的手指不自覺用力，因為心虛，不敢看南顏的眼睛。

「傅家勢大，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他減刑，只有扣上重罪，他才會得到實際應有的處罰。」

「閻景州這樣跟你說的？」

南顏用的是疑問句，但裡面有七八分篤定。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誰，除了他根本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白繁再次聽到南顏提起閻景州，這才想起來問。

「你怎麼知道我和閻景州有聯絡？」

「因為他要挾過我，讓我為他做事。」

南顏彎唇，語氣幽幽，「閻景州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將傅氏取而代之，你說這樣機關算盡的他，會怎麼解決自己最大的威脅？」

白繁瞳孔微顫，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她不是一無所知的傻子，自然清楚傅陵西出獄後沄城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想要徹底消除後顧之憂，最好的辦法就是連根剷除，將一切都扼殺在搖籃里。

再次開口，白繁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他不像壞人。」

「壞人又怎麼會把壞字寫在臉上。」

南顏笑笑，她端起瓷杯，喝一小口，給對方思考的時間。

按照目前的局勢看，閻景州對傅陵西並沒有殺心，不過她故意這樣說，是為了嚇唬白繁。

白繁再討厭傅陵西，也不至於會到希望他死掉的地步吧。

況且她本就因為做了偽證心中有愧，事情說不定會有轉機。

「你應該對閻家在國外的勢力有所耳聞，他們想讓一個人悄無聲息死在監獄，簡直易如反掌，除了閻家，還有那些被傅氏壓得抬不起頭的家族，你想想，他們會不會抓住這個天賜良機。」

白繁聽著南顏的話，腦子裡一團亂麻。

傅陵西真的會因她而死嗎？

他是該坐牢不假，可如果丟掉性命……

南顏看出白繁在遲疑，唇角弧度加深，沒有強勢的告訴她應該怎樣做，也沒有逼迫她立刻承諾些什麼，讓白繁自己做決定。

白繁願意與傅陵西庭外和解最好，但這並不是她此行的最低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