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痛，全都分毫不差的還回來了。

冥奕正看著南顏，自然沒錯過她的表情從柔軟歡欣變得痛苦冷漠。

他苦澀笑笑，用力抱緊南顏，在她耳邊輕喃。

「顏顏，你已經是我的伴侶了。」

顏顏給了他這段夢一般快樂的日子。

真的已經足夠。

南顏對於冥奕百般複雜的情緒無動於衷，她摘下那根雕刻著花朵由冥奕親手為她戴上的簪子，將靈力附著到上面，然後狠狠刺入男人胸口。

托冥奕這段時間一直用修為供養她的福，讓南顏有把握直接殺了他，可以手刃仇人為師長與同門報仇。

「冥奕，結束了。」

結束這場婚禮。

結束這場建立在自欺欺人之上的美夢。

結束這個給他們帶來太多痛苦荒誕而殘忍的世界。

無法言喻的痛從心臟蔓延開，冥奕整個人都疼得顫抖。

但他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圖，只用力抱緊南顏，氣聲模糊不清。

「謝謝你顏顏，我今天好開心。」

與此同時，黑雲從東邊滾滾而來，很快遮蓋了整片天空。

狂風驟起，將戮仙台下諸妖吹得東倒西歪。

「是魔界的人！」

「魔界的人殺過來了！」

「妖君全都戰敗了嗎？」

「陛下……」

在一片鬼哭狼嚎中，南顏認出站在翼龍上那個身披黑色鎧甲的男人正是魔尊閻琅，她無所謂的收回視線，將越來越多的靈力順著簪子造成的傷口灌入到冥奕的心臟里。

閻琅此行是為了從冥奕手裡拿到日月璽和乾坤珠，自然不會讓南顏在他達成目的之前殺了冥奕，立刻虛空抽出長戟刺向她。

纏繞著黑色魔氣的長戟帶著雷霆之勢襲來，南顏半點躲的意思都沒有，冥奕卻忍著痛，硬生生用身體幫她擋了下來。

無愛也好，死在她面前，她總會將他記得久一點。

用乾坤珠鎖住她的靈魂，這樣就算回到過去，她也擁有現在的記憶。

自己真是個狡猾的壞狐狸啊。

鮮血從冥奕口中溢出，滴得南顏滿手都是。

他想摸一摸愛人的臉頰，身體卻開始變得虛幻，指尖在碰到她之前，化成細碎光點。

「我把他們還給你，別生我氣了。」

南顏眼神錯愕，還未反應過來冥奕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聽到閻琅的怒吼。

「你這個混蛋！先把日月璽和乾坤珠給我再死！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