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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傾一邊跑,一邊觀察院中的情況。

外院比內院更亂,身穿紅衣,手握繡春刀的金吾衛,看上去極為冷酷,或者說是凶神惡煞。

他們極為老練的把人驅趕到一處,瞬間大大的院子就變的空曠了,張傾也就不能趁亂跑來跑去了。

但她人小,又是熟悉地形,大路跑不通,就跑到一個牆根,熟悉的找到了一個狗洞,略有些費力的鑽了進去後。

內院的情況好一些,金吾衛抄家一般先抄書房和庫房,然後才是內院女眷。

張傾的小腳已經磨破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用力的推開了書房的門兒,打量了一下裡面的環境,噔噔的跑到一個裝字畫的大畫缸里。

踩在凳子上,幾乎把半個身子都探進去了,才找到自己想要的。

原身便宜爹的小金庫,手一揮,一個不大的紅木盒子入了空間,做完這一切,張傾才算呼出一口氣。

坐在凳子上緩了緩。

這一世,原主也叫張傾,乳名暖暖,是戶部尚書張志謙的庶子家的嫡女。

現在正是新皇登基的第二個月,戶部尚書張家雖然沒有明確站隊,但是牆頭草當的也不高明,如此自然等到了他的既定命運。

新皇給戶部尚書張志謙罪名是貪墨,所以基本上是毫無預兆的抄家定罪流放一條龍。

張傾作為當朝第一大貪官的直系孫女,雖然說是不受寵的庶子家,但也逃不了任何干係。

這次一同被拔起的還有支持五皇子的禮部尚書朱家,支持就立長的周太師一家。

總之一句話新皇的第三把火,燒的很旺,似乎把這許多年的鬱郁不得志全部燃燒起來了。又或者是把太后多年的憋屈都發泄了出來。

張傾現在腦子裡的記憶里,她們馬上就要被流放了,發配到一個極為偏遠的地方。

因為沒有明確支持某個皇子,所以他們家沒有被沒入軍戶,只是單純的流放。無詔不得回都城。

路途遙遠,犯人眾多,一直從酷暑走到入冬。

死傷了大半才將將到了流放之地。

一路磨難,張傾在父母的庇護下成為了為數不多,活著到達的孩童。

但是圓滑的父親和潑辣的母親在到了之後,耗盡生機而亡,留下一個不滿六歲的孩童苦苦的掙扎了幾年……

張傾坐在凳子上,感受著自己腳丫子鑽心的痛,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血跡已經乾涸。

腳踩在地上,張傾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

她扭頭看著落下的血跡,把旁邊的茶水直接打濕了袖子,後退著把血跡擦拭乾淨,才慢慢的退出這個書房。

原身的父親張長安是個不受寵的庶子,吟詩作對,讀書作畫,他是樣樣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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