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注1）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注2）

萬人齊齊的一遍又一遍的高聲吟唱著這些戰歌，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抒發他們心中的熱血，才能表達他們的此刻激盪的心情。

注1：凱歌》作者戚繼光

注2：東漢《馬踏燕然》

第122章 將軍在上延年益壽44

唱著唱著，每個人的血液都在沸騰，他們在為自己高歌，也在為剛才被冰凍在城門上的弟兄們送行。

張傾騎在馬上，街上靜悄悄的，雖然是青天白日，但每家每戶都緊閉門戶。

兩翼的士兵們，但凡有人房間發出喧鬧和哭喊，就踢腳而入，不管男女，直接砍殺。

張傾眼底冷漠，對於她來說，屋內的是躲藏的蠻子軍士還是蠻子婦孺，都是一樣的。

這些人註定都是要死的。從他們丈夫和兒子踏入中原國土的那一刻她們的命運就被打上了記號。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蠻子和中原人的仇恨，只有鮮血和死亡才能化解。

在沒有將蠻子一網打盡的時候，保證自己的士兵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不管屋子裡的是兵士還是婦孺平民，都有可能要了戰士們的性命。所以這樣的殺戮必不可少。

何況這些同張傾一路戰爭過來的人，見過太多蠻子的慘無人道，每個人心中都燃燒著一把火，日夜焚燒，若是不釋放出去，終究是意難平的。

張傾來不及欣賞上京城的繁華，帶著一隊黑甲，策馬直奔上京的皇宮趕去。

此時的蠻子的皇宮剛剛摒棄掉了帳篷議事，而是學著宋人建立了華麗的宮殿。

站在內城的城門下，有人在喊話：

「外城的百姓和財產，你們皆可拿走，但內城不許進來一兵一卒，否則定要你死我亡。」

張傾根本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大手一揮，後面的弩兵接收到信號，黑壓壓的箭矢如蝗蟲一般的飛了過去。

喊話的蠻子瞬間被弩箭穿透，強大的慣性之下，他從城牆的內側墜落而去。

與此同時，上京的東門已經被朱六回帶人攻破，連續三天在寒冬里急行軍的軍卒們，絲毫沒有疲意。

聽著上京城內傳來渾厚的戰歌，也都張口高聲和，

赳赳我等，共赴國難，

赳赳我等，復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東有海州，如日方升。

百年國恨，滄桑難平！

天下紛擾，何得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