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我先是回憶起的是糜稽少爺的眼睛。

不論是他原來的宅男形象或者是現在變成的毒舌高冷帥哥的形象，我都是從他的眼睛認出他。

也許未來他變成一隻貓咪，我也能夠從他看向我的眼神里認出來吧。

那種像是監視器一樣吞沒一切，全神貫注注視我的感覺。

無法替代的。

「小鹿亂撞是什麼？」我皺起眉頭，這個詞我總是在某些小說里看到。

「就是你心跳加速，或者感覺漏了一拍那種啦。」正在看書的媽媽玩偶推了推她的眼鏡，慈祥地向我笑了笑，「看你的表情，多半是有的對吧。」

她說對了。

心跳加速什麼的，難道不是因為我自己身體出現奇怪的故障嗎？

「還有還有，比如說你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浮現的身影！或者是開心的時候會浮現的第一個人的形象！」護士小姐補充著，她雙手捧著臉眼裡冒著愛心。

第一個人的身影。

我回憶起當初在雪山上被吞入蛇腹里最後的想到的是和糜稽少爺的約定，在發財大叔的木屋裡玻璃上畫出的章魚也想要第一個發給糜稽少爺看。

那個難道不是因為我們一直一直都待在一起的原因嗎？

不是因為我們是算是動漫裡面的搭檔或者一起長大的之類的嗎？

心臟又出現奇奇怪怪的迷茫了。

我不理解。

也有些害怕變得奇怪的我。

「還有哦！」小巧牧羊女也湊過來，她可愛的羊角辮晃了晃而藍色玻璃珠裡面倒映我困惑的表情，「你會產生想要了解對方一切的好奇。」

「現在在哪裡？現在在幹什麼？現在在想什麼？」

「他的過去，他的現在，他的未來。」

「全部的全部，都很想要知道——」

「一旦想到存在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胸口就不自覺悶悶的感覺很不舒服很不高興。」

牧羊女的藍色眼睛反著光，在本就灰暗的房間裡閃爍奇異的光芒，就像是無機制的寶石緊緊注視著我而整個臉部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嘴巴不斷吐露出讓人感到不安的話語。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

眼睛直直看著我，最後歪頭髮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你明白吧？那種想要擁有對方一切的獨占欲。」

我看見了自己，倒映在她藍色玻璃珠眼睛裡的自己。

好奇。

以及獨占欲。

我沒辦法構想出自己被取代、被不被需要、不被注視的未來，好像也不能允許糜稽身邊出現新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