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沒有說話，只靜靜吃著午餐。

「你對我沒有以前那樣牴觸了，你的態度變化了許多，這不是對待一個臥底的態度，你甚至讓我出去。」

那是因為諸伏景光出去能為他帶來好處，黑澤陣想，這傢伙不會因為這一點就認為自己對他心軟了吧？

「是……組織出事了嗎？」

問出口的時候，諸伏景光仔細打量著黑澤陣的表情。

但是很遺憾，黑澤陣甚至連眼瞼都沒顫動一下，顯然他的話並沒有給黑澤陣造成衝擊。

「琴酒，我們在一起也算是生活很長時間了吧？這幾天都沒見你提起過伏特加。」

「我以前常在你面前提到他嗎？」黑澤陣確定自己沒有。

「但是你最近出任務都是一個人。」

黑澤陣停下吃飯的動作，抬頭冷冷地盯著他。

諸伏景光無奈地笑了，解釋：「我沒有調查你，你不用那麼緊張，但是這太明顯了。你和伏特加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很少會回來吃飯，而且以前你擔心我會暴露，最少也要兩天才會回來一次，但是現在你天天都會回來，所以我猜測最近組織沒有在盯著你，甚至就連伏特加都不在你身邊了。」

黑澤陣沒承認也沒反駁，真不愧是做臥底的，諸伏景光的感覺的確敏銳。

諸伏景光試探著問：「伏特加被調走了？」難道琴酒在組織已經不受重用了？

「他是臥底。」黑澤陣淡淡吐出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諸伏景光果然瞪大了眼睛，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那個只知道跟在琴酒身後點頭哈腰的小弟竟然也是臥底？組織里的臥底含量未免也太高了吧！

黑澤陣疲憊地閉了閉眼睛，一片黑暗中，腦海內似乎又閃過伏特加用槍/指著他的那一幕。

「對不起，大哥，我是臥底。」

多可笑啊，事實上直到現在黑澤陣都有些無法相信。

他帶著伏特加四處出任務，帶著伏特加建功立業，搞錢、搞權、四處殺臥底，結果伏特加卻成了他身邊藏得最深的那個。

克格勃。

想起來便讓黑澤陣咬牙切齒，他以前不是沒殺過克格勃的臥底，但是伏特加永遠是一副狗腿的模樣老老實實跟隨在他的身後，沒有露出過絲毫破綻。

「你把他殺了？」諸伏景光有些能理解黑澤陣了，如果他是琴酒，身邊跟了那麼多年的小弟是個臥底，不管是殺了還是放了都很難令人接受，以琴酒的性格是不可能放過伏特加的，他這幾天的奇怪表現是因為被伏特加傷透了心嗎？

黑澤陣沒說話，諸伏景光只當他默認了，不由為死去的伏特加嘆了口氣。

換做以前，諸伏景光真的很難想像，自己有天竟然會為了伏特加的死而嘆息。

黑澤陣下午小睡了一會兒，兩點鐘準時起床，然後便開始進行一系列的訓練。

約莫下午三點鐘的時候，降谷零打來電話，格外熱情地邀請他去公安的訓練基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