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握著刀子的手一緊，手也下意識掐住了灰原哀的脖子，但還沒用力便又移開了手指。

「雪莉，我放過了你很多次。」黑澤陣定定地看著灰原哀，眼神中流轉過複雜的情緒。

任務突然罷工，與「那位先生」公然對抗，如果是別人黑澤陣早一槍送他見了閻王，而不是關她的禁閉。殺一個人又何必要浪費毒/氣？那是黑澤陣給她的機會，但雪莉是怎麼回報他的？她逃走了，一聲不吭消失了那麼長時間。

再見面的時候，黑澤陣那麼多槍都沒有擊中她的要害，雪莉就不自己想想是為什麼嗎？可是雪莉依舊寧願死也不願意妥協，她將組織當什麼了？

「組織供你們兩姐妹吃穿，供你們考學，你就是這樣回報組織的？」

「你們是有目的的！」灰原哀朝黑澤陣大喊。

現在已經是「你們」了嗎？黑澤陣更加不悅，揪著她的衣領聲音冷得刺骨：「真金白銀用在了你的身上，就算是有目的又如何？享受了組織的資源，就該為組織奉獻一切！」

「可我們不是自願的，是組織不讓我們離開！」灰原哀也不想被組織養大，哪怕淪落到福利院裡、甚至上街乞討，那些資源又不是她願意去享受的，她從小到大都在逃避，但是她逃不掉！她惡狠狠地瞪著黑澤陣，對這個人恨極入骨，「你不該殺死我的姐姐。對你而言她不算什麼，但她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會殺死烏丸蓮耶嗎？」

這句話徹底引/爆了黑澤陣的雷點，他狠狠一巴掌抽在灰原哀的臉上，雖暴怒卻又不能殺死對方，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這個世界上，除了雪莉，再沒有一個人可以進行組織遺留下的研究了。

灰原哀瘦小的身體跌在地上，卻仍是以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黑澤陣，說道：「姐姐於我，正如烏丸蓮耶於你，可是你殺死了她！」

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就算是答應繼續研究也只是想找機會殺掉琴酒，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又怎麼可能真的甘心為他繼續研究？

伴隨著灰原哀的話，黑澤陣反倒冷靜了下來，他吐出一個「好」字，然後將刀子重新塞回到了灰原哀的手中，握著她的手朝著自己的胸口便刺了下去。

鮮血染紅了灰原哀的手，她被這樣的刺激嚇得尖叫了起來，坐在地上的身體也快速朝後蹭著。

「啊——啊——」

「你不是想要殺死我嗎？來，我讓你殺，來啊，雪莉！」黑澤陣的眼神中浮現癲狂，用力握緊了灰原哀的手不讓她後退。

溫熱的鮮血就這樣流入了灰原哀的手上，順著她的手淌到了胳膊上，那種粘稠又充滿死亡的感覺讓灰原哀幾乎崩潰。

「這不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機會嗎？千載難逢，既然如此就給我用力刺下去！」黑澤陣的力道很大，抓得灰原哀的手都仿佛要碎掉了。

「不要——不——」

不遠處，赤井秀一剛剛買到小表妹的堅果回來，剛停好車子下車便聽到小巷中傳來的呼喊聲，臉色一變立刻沖了過去。

降谷零也處理好了百加得，這會兒一邊打電話一邊朝咖啡廳的方向走，朝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對，將百加得交給上面，他頭部的傷應該是逃亡的時候不小心摔的，我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那樣了，這件事情的報告放在我辦公桌的抽屜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