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整個計劃最重要的時候,絕對不能在這裡出紕漏。
咬著牙反反覆覆提醒自己,羂索努力調動身體裡的力氣,努力感知著下半身傳來的鮮明痛感——曾經也是讚譽滿身的天才,他並不是不會使用反轉術式,只是很顯然,反轉術式並不能解決它現在所面對的問題。
還不如直接在肚子上開個口子,把那個該死的孩子取出來。
恍惚間這樣想著,好像幾個月來那些孕期的劇烈反應一併化作新仇舊恨,湧上它的心頭。
在感受到身體裡的某個存在終於離開的同時,這位性別和年齡都已經不可考的詛咒師,察覺到了手術室外傳來的強烈咒力。
以白鳥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並不足以支撐他設想出羂索親自懷孕,究竟是為了實現怎樣的計劃。
思考的時間不算太久,雪白的鴿子歪了歪腦袋,化作了人形。
特級咒靈沒有什麼憐憫孕婦的認知,只是覺得完全可以趁著羂索無法離開病床的時間,直接去解決它。
灰白色的手扶上手術室的門就要推開,肩膀卻傳來一陣拉扯的力量,與此同時傳入白鳥耳中的,是人類男性憤怒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古怪青年旁若無人地就要進入手術室,心情焦灼到已經在附近轉悠了許久的虎杖仁想都沒想,就拉住了對方。
打量著這人奇怪的裝束——看不出是什麼教派的神父袍子下赤著腳不說,頭上還戴著遮住一邊眼睛的橄欖枝花環。
看上去大概對方出現在精神科診室,都比出現在這裡要合理得多。
「居然是咒術師嗎?」
有些意外地睜大了眼睛,白鳥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年輕男人身上甚至都沒有什麼咒力殘穢,與普通人也分不出太大區別。
「仁?」
老人疑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虎杖倭助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攔住了一名不速之客,只是看到他好像拉著什麼東西一樣,整個身體擋在手術室門前。
「咒術師是什麼?」
聽不懂奇怪的人在說什麼,虎杖仁此刻就像是決心要守護自己雌獸與幼崽的猛獸一樣,一副完全不打算讓開手術室門口的樣子,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父親的疑惑,「現在不能進入手術室,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醫生。」
「讓開,」唯獨在面對羂索的時候,白鳥的臉上沒有了往常的笑意,語氣冰冷地說,「我有要進去的理由。」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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