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就在下一層，那張推進來的床很快又被人圍著推了出去，電梯裡寬鬆起來。

但莊捷沒動，依舊擋在柯青裁面前，他們只占據電梯裡的一個角落。

住院部大樓很高，後來電梯又停了幾次，不斷有人上下，但那跟柯青裁都沒什麼關係了，他用不著注意。

於是視線不可避免的放在莊捷的背影上。

少校很高，柯青裁視線對著他的衣領，他的背部肌肉一樣很發達，兩側肩胛的位置白色的襯衣被撐起來，最鼓的地方襯衣衣料刮到了柯青裁的鼻樑，接下來就又收窄了。

他們一直乘電梯到負二層，出來時又成了他們兩個人。

底下車庫很空，晚上風很大，電梯門打開就感覺到了驟降的氣溫，即便出了門還有個電梯廳，並不直接面對室外，仍有風透進來。

柯青裁縮了些肩膀，沒有用手去捂肚子，而是不太明顯的拽著身前的衣服，把扣子間的縫隙拽緊了。

莊捷朝後偏了下臉，說：「在這等著，別出來。」

說完大步出了電梯廳去開車，外面風很大，莊捷的襯衣迎風完全貼在他身上，腹部勾勒出一道平坦的線。

柯青裁縮在電梯廳的角落裡，很快莊捷把車開到了電梯廳門口，他跑出來想繞過車頭去副駕。

但莊捷已經伸出左手朝後越過了駕駛座的椅背，從裡面開了後排的車門，很簡短的說：「上車。」

柯青裁於是直接鑽進了車後排，又溫暖起來了。

再次回到人工島上他們的那間大套房。

柯青裁併沒有被凍著，回來時臉色依然很好，直接進浴室洗了澡。

莊捷坐在沙發上，通訊器響了起來，是龐鵑打來的電話。

「怎麼了。」

「我看青裁的信息顯示辦理出院了？」龐鵑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他沒事了嗎？給他打電話怎麼不接。」

「嗯。」莊捷說：「醫生說可以就出院了。他在洗澡。」

準確來說柯青裁已經洗完了澡，現在在浴室旁邊的衣帽間裡換衣服，並且聽到了他打電話的關鍵詞，衣帽間裡的動靜還停了一下。

衣帽間是透明的玻璃門，關不關沒差，但角度設計不走進去是看不見裡面的，莊捷的角度只能看到衣帽間的那扇玻璃門沒關，他收回視線，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龐鵑說：「沒事，我就問問，他沒問題就行。」

「嗯。」

龐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們倆住一個房間？」

「對。」

「……」

龐鵑忽然在電話里提起來，「那天你說你易感期快到了？明明應該還有一個多月吧……這麼快就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