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後的腺體燙得像一顆燒紅的鐵球,把喉嚨都燙壞了,所有經過喉嚨的呼吸都熱得幾乎無法繼續。
他睜著濕潤的眼,拉開衛衣的袖子看自己的胳膊,剛扎的針眼甚至還能冒出血絲來。
抑制劑打了,為什麼不管用……
柯青裁閉了閉眼,喘了會兒之後,蓄力從包里翻出了一個長條的小盒子,裡面放著他剛剛打空的抑制劑管子。
他用難以聚焦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發現生產日期不對,這是一盒已經過期了三個月的抑制劑。
一瞬間,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但接著忽然又失笑了。
他從家裡、他自己房間床頭拿的抑制劑,是這個月採購的,日期他都仔細核對過,臨期的東西都不會留在他房裡,別說這種過期這麼久的。
會是誰換掉他的抑制劑,都不需要想。
他已經大四了,每個節假日都回家住,家裡已經有人對他很不滿,看到他就皺眉,像是他是個沒分寸的總去別人家打擾的客人。
其實最近家裡的氣氛一直很緊張,他上大學前嫂子嫁進家裡,現在他都快畢業了,家裡一直沒有添小朋友,前不久去醫院查了說不是嫂子的毛病,是他哥有弱精症。
嫂子非常不滿,家裡人都極力討好,但她說過好幾次要跟他哥離婚。
柯青裁其實是支持她離婚的,但不知怎麼嫂子更看他不順眼了,這個月當著全家的面問了兩次,他快畢業了有沒有找男朋友。
柯青裁的同學有經驗,說他嫂子是在籌備離婚,她在心裡已經對財產有了劃分。
原本她住的婚房就是和父母一起的,原則上講兄嫂的財產與父母之間沒有清晰的界限,但現在,這個家裡還有一個兒子。
這個家裡的什麼東西都該是哥哥和弟弟平分的,嫂子再從哥哥的一半里分,豈不就是更少的。
而且這個弟弟還是個即將嫁到別人家的omega,要是再等等,嫁人之後就不需要再分給他了,所以嫂子巴不得他早點嫁出去,同學見怪不怪的說,大部分嫂子和兄弟之間都會有這種財產的競爭,很常見。
柯青裁於是就明白了,然後想,嫂子不是要離婚才視他如眼中釘的,在她剛嫁進家裡的時候就已經當他是搶占財產的敵方了。
但是換掉他的抑制劑是出於什麼心態?一種警告?還是惡作劇,或者乾脆逼他找個男人趕緊嫁出去?
柯青裁很難受,渾身都熱,但他此刻扯起嘴角,發出了很冷的笑。
想趕走他,明明那才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可笑的是家裡的哥哥和母親竟然都站在偏向嫂子的那一方。
其實,柯青裁沒什麼把柄的,他可以不要錢,甚至不要這個家都可以,沒人能拿捏他。
不過他很了解嫂子想要什麼,或者說那個家裡所有人都想要的。
就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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