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校堅持說會回來時,他的等待就已經開始了。
柯青裁曲起膝蓋把腿放在床上,微微弓身把小臂橫在膝蓋上,這樣的姿勢讓他的大腿接觸到腹部,會讓肚子有很輕微的被擠壓的感覺。
但他感覺自己像在擁抱肚子裡的孩子,他又把一隻手伸出來從大腿前穿過放在肚子上,攥緊了身前的衣料。
像是從與孩子的擁抱中汲取到了一些力量,柯青裁忽然覺得,要不就這樣吧。
既然不想抗拒少校,那就不要抗拒。
無論結果怎麼樣,至少得到過,就也還不錯。
莊捷是在午夜之前回來的,外套裹挾著寒氣,給小房間帶來了些帶有泥土味道的空氣。
今天外交官的房間還亮著燈,光線昏黃,亮著的並不是客廳的檯燈,而是從臥室里透過來的光。
這時候,臥室里傳來很輕的一聲床板聲響,然後拖鞋動起來,腳步聲很慢的走出來。
外交官出現在臥室的門邊,修長的身形有些軟的靠在門框上,他在睡衣外面披了件淺色的外套,一隻手正在拉好肩處的衣服。
裡面那件睡衣的料子太薄太軟,不能完整垂下來,在他上腹形成了一道堆積的褶,渾圓的腹部凸顯出來。
莊捷的視線在外交官的腰處停了一會兒,看到他抬手揉眼,才問:「怎麼還不睡?」
「要睡了。」柯青裁說。
「是在等我嗎?」
「……」柯青裁眼睛抬了抬,在暗處顯得很亮,他失笑了聲,說:「是啊。」
莊捷挑起了眉。
「乾淨的衣服幫你放在浴室了,」柯青裁沒看他,舉重若輕的說:「待會兒洗完澡之後來臥室睡吧。」
說完,他從門邊撐起了身子,轉身進了臥室。
莊捷瞳孔一張,唇邊溢出了一絲笑,一邊解開外套上的扣子,一邊問:「可以嗎?」
聲音慢又戲謔,聽起來十分故意。
停頓了一秒,臥室里傳來柯青裁若無其事的聲音,「沙發對你來說太短了,來床上擠擠吧。」
莊捷真的洗完澡走進臥室,柯青裁躺在床上已經幾乎睡著了。
外交官的房間並不大,裡面除了張一米五的單人床並沒有太多別的空間,一米五對一個人來說算是寬鬆的,但他今天躺在了靠近牆邊的里側。
現在他總是側睡的,曲起的膝蓋形成一個保護肚子的動作,手放在下巴前面的位置,手心空握著被子的邊緣。
莊捷沒有從外側掀開被子,而是伸手到了柯青裁手那裡。
把指尖探進柯青裁的手心裡,以十指相扣的姿態伸進去,外交官的睫毛像被雨滴打了一下的蝶翅,抖了一下睜開,眼睛裡並不清醒。
他用很困的聲音含糊的問了句:「洗完了?」
莊捷於是動作變得利落,抓住柯青裁手心裡的那一截被子,抽回手掀開被子上床,「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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