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上面有一些類似錘紋的肌理，形狀不規則的一隻戒圈。

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柯青裁一愣，不由得有種睡覺睡丟了一段記憶的感覺。

但它跟自己手指完全嚴絲合縫，不松不緊，連異物感都沒有——這又讓他感覺這個戒圈好像是自己從手指里長出來的一樣。

柯青裁眼睛偷偷轉過去，看拉了張凳子坐在他對面吃飯的莊捷。

少校的手上是另一支戒圈。

柯青裁心中好像被爆發的溫泉整個沖了一遍的灘涂。

這個才二十四歲的年輕人，明明冷淡禁慾是他的標籤，他也沒有進入過兩性關係，但卻一直在突破柯青裁心中為他劃定的樣子。

柯青裁想，幾年前在人民公園，他真的碰到了天使。

柯青裁放下筷子，用帶著戒圈的手伸到低著頭的莊捷面前，打斷認真用餐的人，用力的張了一下五指，讓手指上的戒圈反了一下光。

他笑著說：「真好看。」

說著他用手碰了碰莊捷握著筷子那隻手上的同款戒圈，「什麼時候去買的？」

莊捷抬起頭，眼睛裡竟是似笑非笑的，他一挑眉，說：「你想一下。」

「是某天離開使館出外勤的時候？」

莊捷輕輕一搖頭，像是篤定他猜不到，低頭又要吃飯了。

柯青裁張開五指，把指尖從他握著筷子的手心鑽進去，不許他吃飯，非要跟他十指相扣。

莊捷掙了一下，從他五指中脫出來，把筷子放好後又把手打開，這次和柯青裁十指交握了起來。

莊捷說：「是在我易感期的時候。」

「帶了一塊原料進的封閉中心，自己淬火敲出來的。」

他自己打的一對戒圈。

柯青裁愣了一下，然後忽然更用力的張開手指，把莊捷的手握進去更多。

想開口，但嗓子裡感覺被什麼沉沉的東西綴著，他不著痕跡的調整了一下喉嚨，才有些啞的開口：「那為什麼到今天才給我？」

「我沒有篆刻字母的模具，讓其他人幫忙刻字去了。」說著莊捷竟用責怪的眼神看著他，「本來應該早兩天拿回來，結果被你發情期絆住，到今天才出門。」

柯青裁沒有理他，把手抽回來取下戒圈，在內壁找到了很小很精緻的兩個字母「zj」。

那不用看，莊捷手上那隻戒圈裡面肯定是「kqc」。

或許他看得有點久，莊捷最後把手伸了過來打斷了他，拿走了他手心裡的戒圈，又把他的手也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