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銜沒那麼容易上當，他看著狡黠的NPC，小女孩朝他翹起了一邊嘴角，等待著他的同意。

「關於什麼的秘密？」

凱薩琳看著娃娃，露出了渴望的神色，這樣濃重的渴望，抵過了她聽到江銜問個不停時的不耐：「關於整個歡樂馬戲團的秘密，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為什麼傑克斯團長會娶瑪德萊娜、為什么小狗的屍體能夠一直敲鼓、傑拉德在海上漂泊了那麼久傑克斯團長會怎麼處理他的屍體……我都可以告訴你——而我只要這個娃娃。」

江銜認為這是一個很划算的交易，凱薩琳似乎是這個遊戲副本的核心NPC，如果她能夠給出許多他們倆想要的答案，那麼用這麼一個娃娃來交換倒也無可厚非。

於是他看著沈虞，想聽聽他的意見。

沈虞自始至終都是沉默的，他撞進了江銜的眼睛裡，才像突然反應過來，緩緩地點了點頭：「可以。」

「篝火晚會結束後，我在鋼絲繩的升降台那裡等著你們。」凱薩琳說，她踮起腳，蜻蜓點水似的拉了拉娃娃的手：「再見，傑拉德。」

說完，她就消失不見了。

江銜好奇地捏了捏娃娃的手，凱薩琳的態度使面前這個一動不動的娃娃都像是多了幾分鮮活。

「只要我們在馬戲團里尋找線索去證實凱薩琳給的答案是正確的，」江銜興致勃勃地說，「那麼我們離完成主線任務就更進一步了。」

他在心裡猜測，所謂的節目只是一個幌子，主線任務之下的才是最隱秘的真實。

沈虞很輕地「嗯」了一聲。

有了和凱薩琳的交易，江銜在篝火晚會時刻意環視一周，沒有在昨天的位置看到凱薩琳的身影。

瑪德萊娜還在不停地為傑克斯團長的馬克杯里倒滿啤酒，雪白的泡沫涌了出來。江銜隔著衣服口袋攥緊了娃娃，不是他的錯覺，娃娃的確動了動。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玩家們魂不守舍地聚在一起，有意遠離了和瘋瘋癲癲的小丑湊在一起的魔術師。

在篝火熄滅後，江銜和沈虞落在最後方，按照記憶去了最大的帳篷里。

令人驚訝的是，帳篷里燈火通明，懸掛在空中的彩旗飄揚起來，凱薩琳坐在升降台上，兩條細細的腿在空中晃蕩，江銜總疑心她要掉下去。

「你們帶來了嗎——我的弟弟？」

江銜朝她晃了晃手裡的娃娃，從舞台後方的樓梯走了上去。

沈虞緊跟其後。

到了升降台上，江銜才意識到這條鋼絲繩掛在了多高的地方，從上往下看，觀眾席的座位都成了一個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