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都記得那個血夜，紅光瀰漫了整個鬼市，滔天的怒火來勢洶洶，雨水下得淅淅瀝瀝，卻無法將洶湧的火勢蓋下，只有雨水和血液混合的血水在地上蜿蜒曲折的爬出一條又一條的路線。

在他們記憶中，從未表露過一絲柔弱的王，那時卻緊抱著空蕩蕩的懷，紅著眼流了眼淚。

那一場戰，王上贏了，卻又輸得徹徹底底，甚至是一無所有。

那個場景，不論是二十年，還是兩百年，兩萬年他們都不會忘記。

——

「姬大人，虞娘娘真的回來了。」

匆匆跑了回來向姬婕通報消息的老鬼走在姬婕的身邊，他側頭看著姬婕冷淡的側臉，似乎是怕姬婕不相信自己說的這話，於是老鬼又忍不住地對姬婕重複了兩遍剛剛的話。

關於姬婕這些年暗中在尋找虞蓁轉世的事情，鬼界內不止是只有季凱峰一個人知道，整個鬼界的鬼都知道姬婕每個月都會離開一次鬼界。而姬婕離開鬼界，則每次都是去尋找關於虞蓁的下落了。

但姬婕聽到老鬼的這話，也只是神色冷淡，似乎並沒有將老鬼剛剛的話放在心裡。

老鬼著急了，「姬大人！是真的，你就相信我吧，虞娘娘真的回來了！」

「你說虞蓁回來了？」

姬婕驟然停下了腳步，她臉上沒有什麼神情，只是側頭眼神平靜地看著身邊的老鬼，連反問他的語氣都是平淡的，毫無波瀾。

看來姬婕並沒有相信老鬼的話。

老鬼懵逼地點了下頭，磕磕絆絆地回答：「啊…嗯…嗯！對，虞娘娘回來了！姬大人，我真的沒有說謊，虞娘娘回來了！」

面前身姿挺拔的女人聽到老鬼的話，只是輕扯著嘴角，眼裡沒有半分笑意只有冰冷。

她語氣冰冷地道：「虞蓁早在二十年前死了。鬼魂不能入輪迴，老杜，這事情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

「是，我是知道鬼魂不能入輪迴這事，但是姬大人，虞娘娘真的回來了。」老鬼說著，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神情有些匪夷所思地嘀咕道：「而且這次回來的虞娘娘和以前的虞娘娘很大的不一樣……現在的虞娘娘變得好小了，像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難道虞娘娘之所以能夠奇蹟的回來，其實是因為虞娘娘返老還童了？」

「……」

老鬼的嘀咕聲剛落下，身邊走著的女人腳步驟停，她回眸眼神凌厲地看著老鬼。

剛嘀咕完的老鬼下意識地想抬頭，結果卻看到了姬婕凌厲可怕的眼神，當即老鬼被姬婕的眼神嚇到了。

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開口：「姬、婕大人，怎麼了嗎？」

「她在哪？」姬婕厲聲問他。

「就、就在前面……」老鬼咽著口水，雙腿發軟地回答姬婕。

聽到這話，姬婕沒有半分遲疑，轉身腳步匆忙又十分快速地往前奔跑了過去。

等姬婕走遠後，老鬼才忽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