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間是濃重的血腥氣，這種血腥氣令人胃間翻湧，只想嘔吐。

宗門的屋檐牆角，以及各處地面上都有十分慘重的打鬥痕跡，這裡躺在地上的屍體也不止是只有白羽宗的。

除了白羽宗弟子身上穿的弟子服外，根據其他人身上的弟子服可以分辨出大概是無涯宗、風雲宗、神風宗以及蒼羽宗的弟子。

如果虞蓁此刻頭腦尚且還清醒著，便會發現這裡沒有春陽宗的弟子。

可是如今的虞蓁已經什麼都思考不了了。

她走遍了整個白羽宗，看見往日在宗門內總是對她關照有加，喜歡給她帶各種各樣好吃的的師兄師姐們，此刻全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無人問津。

回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虞蓁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了。

她雙腿發軟，跪倒在血河之間。

第357章 掌門，我們誓死不退！

就在這一刻，虞蓁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不久前白羽宗被滅門時的情景。

眾仙門以蒼羽宗為首，曾志尚立於虛空之上，和其他眾仙門掌門一起，居高臨下的睥睨於下方的白羽宗。

虞蓁看到那上面除了曾志尚外，還有無涯宗的鄭仞，風雲宗的聶俊輝，神風宗的林陽州，以及她最熟悉的昭天宗齊淵。

這些人臉上都帶著嘲笑，似乎已經看到了今日白羽宗終將要被眾仙門聯合覆滅的結局。

「閆掌門，我說了只要你們交出謝聿和謝聿身邊的那個姑娘，我們便不與你們白羽宗計較勾結邪魔歪道，與鬼界暗中來往返一事！」

曾志尚立於高處，手背在背後，眼神平淡又憐憫地看著閆飛章。

閆飛章聞言，不禁哈哈哈大笑了出來。

「謝聿我們交不出，虞蓁更是交不出！」

閆飛章不屑又挑釁地朝他們道：「至於我們有沒有和鬼界暗中勾結，我相信你們每個人心中都清楚。不過事實究竟是什麼樣的，在我看來想必你們已經不在意了。想對我們白羽宗動手便動手，又何須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真是可笑極了！」他說著，冷笑了一聲，滿眼都是對上面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譏諷。

曾志尚的眼神冷了下來，但他如今是六大宗門之首，自然做不出有損顏面和形象的事情，只是冷著臉對閆飛章：「閆掌門，我言盡於此。選擇已經擺在你的面前，你若是不做出選擇，今日你們白羽宗所有的弟子便要因此受到牽連。你可有曾問過他們願不願意為了一個大魔頭賠上自己的性命。」

曾志尚這個問題倒是戳在了閆飛章的心口，他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沒有問過他們的願意與否。

他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眾弟子們，還未開口，繆為便冷臉開口道：「不管謝師弟究竟是誰，是鬼王也好，是魔君也罷，我只知道他始終是我們的師弟。既然是我的師弟，那我這個大師兄的便是豁出了性命也要護自己的師弟一份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