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虛地看了眼宣明，又匆匆移開了視線，眼神遊移，「不、不知道……」

他撇開了頭，看不到宣明的神情，只能夠聽到她意味不明哼笑了聲。

這愈發讓天誅虎心虛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被關在萬獸樓中空虛等待的四百年，天誅虎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至今為止宣明還是不告訴他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將利用欺騙他。

天誅虎臉上的潮紅褪去，神色低落。

他喃喃地嘟噥：

「可你當時的確騙了我……」還利用了他，將他關在那裡四百多年。

也從不回來看他。

小腦虎的聲音低低的，透著幾分難過和失落。

「……」

宣明頓了頓，眼神也黯了下來，然後垂著眼睫斂下了眼底的那一抹心疼和愧疚，輕聲道：「嗯，是我的不是。」

「以後，不會了。」她說。

小老虎氣得轉身看她，「還有以後？」

宣明看著他氣鼓鼓的臉，沒忍住輕笑，「嗯，沒以後。永遠也不會有。」

她低頭吻著他，感受著對方輕顫的身子和眼角溢出的淚，她壓了壓身子，讓兩人靠得更緊些，感受彼此肌膚的體溫。

她的虎兒也終於回到了她的身邊。

天誅虎仰著頭吻著她，那雙金色的眸子灼灼地看著她，很是執著地問她：「還會丟下我嗎？」

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宣明的欺騙和利用，他心甘情願被她利用，他無法接受的是宣明就那樣絕情的將他給丟下了。

……連回頭都沒有，沒有

見他眼中的執著，宣明的心中泛起絲心疼，輕嘆：「不會。」

天誅虎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但是又很快的消失了，他緊抿著唇瓣，宣明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他緊緊抓住了，她聽到他說：「宣明，我可以被你關起來，不管是萬獸樓還是什麼鎮妖塔，我都無所謂……」

他緊緊地盯著她，眼中帶著哀求，「但是你不許像以前一樣不來看我……」仿佛他已經被你遺忘了似的。

他受不了，受不了你的冷漠和絕情，受不了整整四百年沒來看過他一眼。

「好不好？」他緊抓著她的衣袖，卑微的央求。

「……」

這一刻，宣明心中的愧疚仿佛要要將她整個人都淹沒窒息了般。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是她讓她的虎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不走。」

宣明低頭憐惜地吻著他，嘴裡呢喃著：「你是我養大的，我永遠不會將你丟下。」

說罷，宣明忽然低頭狠狠地咬在了天誅虎的鎖骨上，牙尖刺破他的肌膚，腥甜的血液灌進宣明的喉嚨，下一秒她抬頭吻住他的唇，兩人的血在唇齒間交融，

而天誅虎被咬過的鎖骨傷口則是滾燙髮紅，他被宣明吻住，所有的疼痛都被她盡數吞沒。

纏綿又兇狠的吻結束，天誅虎的鎖骨上出現一塊暗金色的印記，那是神的烙印，也是神的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