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輕鬆,袁翎卻聽得淚盈於睫,嘆道:「你這個直心眼啊。」她也知道一時勸不動,只能作罷,以後再說。
這時,李輕鷂已經交完費,領了東西,她打發小羅先回診所忙碌了,遠遠見醫生還沒來,而母親和陳浦正在說話。李輕鷂就頓住腳步,站在離他們十幾米的走廊里,背靠著牆,目視前方,靜默不動。她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但也不過去打擾。
「過幾天到家裡吃飯,讓李叔做你最喜歡的辣椒小炒肉和紅燒排骨。」袁翎說。
陳浦「哎」了一聲,問:「李叔挺好的吧?」
「他有什麼不好,整天說自己老當益壯,徒弟都帶過三四個了,還整天跟著年輕人沖一線。」
陳浦笑了,說:「李叔是干實事的人,哪裡捨得離開一線?」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不知不覺又聊回李輕鷂身上。
袁翎問:「輕鷂在你們隊裡幹得還好吧?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這孩子,什麼都不對我們多說的。」
陳浦立刻說幹得很好,是全局最優秀的新人。當然了,本來這就是事實。陳浦又撿了李輕鷂工作時的一些特點說了說,譬如做事特別細緻,能吃苦,又譬如反應特別快,學東西也快,說得袁翎眉開眼笑。
看陳浦對李輕鷂的情況如此熟悉,張口就來,袁翎就放了心,有他照應,大概她是真的不用擔心女兒了。
於是袁翎往李輕鷂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走廊里人挺多,她沒看到避在角落裡的李輕鷂,壓低聲音問:「輕鷂最近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要不這一兩周,肝經堵得那麼厲害,她都好久沒生這麼大的悶氣了。你知道原因嗎?是工作上,還是人際上的事?」
陳浦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他離開了一周,回來這幾天,她確實一直在給他甩臉色。他也明白,他是自找的。他在冷落她,她那樣的性子,又怎麼會受得了氣?
可她為了他的逃離,這麼的,這麼的生氣嗎?前所未有的,肝經都堵了?
陳浦心裡,有一絲微妙的感覺升起。
但他哪敢讓袁翎知道,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他輕咳一聲,做出認真思索的樣子,說:「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有個案子,一直壓著,查得不順利。回頭我多關注她一下,開導開導,袁姨你放心,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袁翎很滿意他一肩扛下的態度。
看著他真誠的雙眼,聽著他堅定的話語,袁翎就很想和他再多聊聊女兒的事。
以前他跟李謹誠在家裡混時,就和袁翎更處得來。若不是他七年不來,袁翎早把這些年心裡壓著的傷痛和苦惱,對這個乾兒子一樣的人,一吐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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