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結婚時卻沒有緊張。
她華麗登場, 只是為了演一場戲, 讓來賓知道,她當得起趙家主母, 整個婚禮,她都是落落大方遊刃有餘的,那場婚禮並不比參加一場高級商務晚宴更困難。
現在卻與當時不同。
呼吸緊繃在胸腔里,她第一次在有氧氣稀薄的感覺,但她的面色始終那麼沉靜,眉眼昳麗端雅,「你是想好迎親的時候怎麼為難你哥哥了嗎?」
「沒有,我哪裡敢。」陳書撇了撇嘴,說:「我是想告訴你,你未來的婆婆終於打算蒞臨婚禮現場,所以當天你需要拜見的長輩除了你母親我爸爸還有我姑姑。」
陳書還以為這個消息會讓傅清瑜的臉色變一變。
畢竟陳敏靜不像自己這麼識大體,她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落在哪裡,哪裡就有爆炸的風險。
不等傅清瑜回答,陳書又悠悠感嘆起來,「姑父的葬禮我姑姑都沒捨得從巴塞隆納趕回來,現在一溜煙回來了,還是坐得民航,可見老公再親也不及兒子親啊。」
傅清瑜神色變都沒變。
趙孟殊是婚禮的總負責人,除非塌天的事情,否則他絕不會讓婚禮出現一絲亂子,陳敏靜根本不算什麼。
陳書有些失望,出門的時候順便關上門,一轉身,便望見立在走廊盡頭的男人。
他身姿修長挺拔,藏藍色西裝隨意搭在精瘦小臂上,領帶沒有解開,顯得矜貴而禁慾。
他們夫婦如出一轍,一刻都不能清閒,在等待的時候還要費眼看郵件。
陳書覺得他們有些可憐,又希望他們再接再厲,她沒把趙昀和的遺產拿出來創業,一股腦全買了京頤集團的股票,兩位老闆越用功,她美滋滋收的錢更多。
陳書鼓起勇氣,走過去,試圖做出舉重若輕的模樣,「好了,我這位嘉賓已經被接待完了,有請您這位嘉賓登場。」
趙孟殊輕輕頷首,顯然不打算跟她有什麼親密互動,她這個哥哥,只有在面對傅清瑜時才有柔和神情,其他事件就像按程序設定出來的賺錢機器。
陳書咬唇,有心破冰,「她好像有點緊張,你該哄哄她。」
趙孟殊側目瞥過來,眼睛深邃清幽,讓她心底發涼,「這半個月,你一直黏著阿姨。」
半月前,陳書在見到清醒的孫婉時,驚為天人,當天晚上立刻扛著鋪蓋卷到香山櫞借住,孫婉倒不排斥她,一日接一日任她糾纏。
陳書那口氣散了,低下頭,「怎麼了,你要指責我嗎?」
「這倒不會。」他說:「熙熙都沒說什麼,我怎麼會指責你?」他垂下眼睛,看向四歲就離家的妹妹,「斯人已逝——」
陳書還以為他要像其他人那樣勸解自己,心底的怒氣瞬間凝聚,還沒張口辯駁,便聽趙孟殊悠悠道:「在不傷害阿姨的情況下,你當然可以做些什麼補償自己。」
陳書轉怒為笑,「你果然不迂腐,也不好為人師!」跟傅清瑜一樣。
傅清瑜也看出她的心思,卻沒有計較她這種暗戳戳的心思,也沒有嫌棄她整日霸占母親,更沒有長篇大論跟她說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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