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花娘聲音一頓,再遲鈍也反應了過來。
這端坐一方不讓人靠近的郎君不是來尋花問柳的,而是來審問的。
其中一個花娘,恭敬的問:「這位大人,是打哪來的?」
謝衍面色淡然:「大理寺。」
正聽著謝衍打聽案子的陸司直,聞言,險些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讓謝衍施展美色,他不施展。人問他是哪當值的,竟還直接回了話。
幾個花娘聞言面面相覷,頓時安分守己了起來,不再勸酒,
有花娘站了起來,說:「該說的話,奴家們都已經說了,奴家還有別的事,便先告退了。」
謝衍淡淡的暼了她一眼:「坐下。」
郎君渾然天成的威嚴,讓花娘心驚膽顫,不敢不從。
敞開的屋子一時安靜,只有外頭尋歡作樂的聲音。
這花樓分明發生了命案,這來尋花問柳的客人依舊是絡繹不絕,連死都不怕,還真是好色。
謝衍開口念了幾個花娘的名字,不怒而威,說:「讓他們過來。」
隨即招手讓丁胥上前來。
丁胥湊到跟前,聽了謝衍的吩咐後,便出了屋子。
花娘連忙起身,然後去尋人。
不過片刻,五個花娘,只來了四人。
陸司直環視了一眼,正要開口問。
恰好老鴇進來,朝著兩人一禮:「二位大人多有怠慢,還請恕罪。」
見老鴇來了,陸司直才問:「花魁何在?」
老鴇笑意不變,回道:「花魁娘子今日身體頗有不適,已然睡下。兩位大人若有什麼需要問的,明日晚上,奴家再把花魁娘子的時間空下,讓二位也可好生盤問。」
她的話一落,屋中也沒有應聲的人,安靜得讓人尷尬。
老鴇臉皮子厚,沒有露出半分的尷尬。
但不過片刻,丁胥便回來了,說:「陸大人,謝大人,花魁在蘭亭房中接客,卑職敲門說大理寺辦案,讓花魁娘子出來,那裡邊的人卻怒斥讓卑職滾。」
老鴇頓時變了臉色,忙解釋道:「許是有大人點了花魁娘子,花魁娘子不好得罪,才出來接客的。」
陸司直卻不把老鴇的話當一回事,而是眉頭緊皺。
有這般口氣的,定是那些達官貴人家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陸司直正想站起去瞧瞧是哪個紈絝子弟這般囂張時,謝衍便先站了起來,說:「大人,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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