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眉眼微斂。
國公府都快自身難保了,自然做不了謝煊的靠山,謝家更是已經衰落了。
沒有靠山,要是個正常的,自然知道明哲保身,絕非再鬧事。
可謝煊是個混的,莽撞起來誰也不敢確定他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明毓心裡隱隱擔憂。但願謝煊這傷難好,最好得再養上三年五載。
*
孫貴妃被禁足,不是什麼秘密,官員官眷都知道,以往有多巴結孫國公府,現在就有多怕受國公府牽連,是以都躲著國公府走。
國公府也是低迷。
世子夫人與世子訴苦道:「如今貴妃娘娘被關了禁足,國公府先前又因大姑子而被聖上斥責了,這個時候婆母又把那三個燙手山芋接回來,這不惹事還好,這要是萬一惹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呀。」
世子想開口,又被他妻子打斷:「別說沒事,你那外甥是個什麼性子你還能不知道?現在國公府上下都得夾緊尾巴低調,他倒好,稍有不順就砸東西打下人,感情他比主人還像主人,這般暴躁的脾氣,等他養好病後,指不定鬧出什麼麻煩事。」
世子細想了一番,也覺得妻子說得有理:「母親疼愛他,只怕說送回謝府去,會惹母親不喜,我得仔細想想怎麼安排他們三兄妹。」
「能如何安排,自然是以躲風頭為由,把他們先送去別莊養著,離長安遠一些,也省得鬧出事來,且莊子吃的用的不比國公府差,婆母也挑不出什麼錯。」
世子沉吟了片刻,點頭:「我現在便去與母親說。」
世子與他母親說謝家母不慈,父私德有虧傳遍了整個長安城,煊哥兒便是在國公府養傷,還有三娘四娘閉門不出,也未必聽不見這些,不若先離開長安,到莊子上先待一段時間,等這風聲過去得差不多了,再談婚論嫁。
國公夫人因女兒和謝肅做得缺德事被氣得病倒了,所以還不知自己女兒被禁足了,被家里瞞得死死的。
她想了想也就應了。
謝煊與兩個妹妹在大雪天,被國公府送離了長安。
身體才有好轉的謝煊,撩開了車簾,神色陰鷙地望著長安城的方向。
這世上,除了他阿娘,還有哪個是真心對他好的?
還有那謝衍,現今如此順遂,而他這般落魄離開長安城,截然相反的兩種處境,一個天一個地,他不信命格相剋全是淨能編的。
行伍一路往南,走了一日,晚間才到莊子。
與此同時,本該順利乘坐大食國的商船逃往去大食國的淨能,卻才上船不過兩日,還未出大啟,關卡已經嚴格了起來,徹查過往商船,特別是外邦的船隻。
打聽得知,是因在通緝一個道士。
這個道士除了他,便沒有其他人了。
直覺告訴淨能,看透他想逃出大啟,去外邦的人是謝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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