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好的小姐妹分離而已，正常的，可以理解。

只是……

那豪門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阮軟的模樣，聲音輕柔，盡顯一種端重的大家姿態。

「蘇棠，這是你在孤兒院裡交好的朋友嗎？」

明明沒有多麼鄙夷的音調，可當這話從這位夫人口中說出，卻硬生生讓已經改名為「蘇棠」的葉琳渾身僵硬。

孤兒院的好朋友……

孤兒院……

不！

她以後是有家的人了，她才不會在孤兒院裡有什麼交好的朋友！

還沒等她反駁，卻是阮軟先開了口。

她攥緊了手中的鑽石髮夾，在大人們的視線里緩緩搖了搖頭。

「不，不是的，我們不熟悉——」

以後更是兩個世界的人，越發不可能熟悉。

這清醒的話語倒是讓蘇家夫妻多看了一眼，可僅僅也就一眼而已。

他們矜持的點了點頭，而後示意蘇棠跟上，就這麼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孤兒院。

可以說，一直等著所有人都散開後，莫岐還是想不通，為什麼阮軟明明應該知道葉琳的本性後，還會做出這種選擇。

他不理解，所以他上去問了。

「她既然想要的話，那麼給她就好了……」

彼時，阮軟已經拿起了抹布，站在桌子上，擦著孤兒院教室的窗戶，神情專注。

「反正，平時都是她在照顧我，什麼都想著我，我的爸爸媽媽，讓給她也沒關係……就當，就當我們之間一乾二淨好了。」

一乾二淨？

這個成語是可以用在這種地方的嗎？

而且就平時你們的相處，你是從哪裡看出來葉琳那麼照顧你的？

莫岐完全覺得這就是不可理喻。

他剛剛憋著氣想要叨叨一下，一抬頭，就見著了淚珠從女孩的眼角滑落。

專注擦著玻璃的女孩已經紅了鼻尖，她抿著唇，聲音很小，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沒關係的，葉琳想要的話，送給她也沒關係的……」

原，原來，也不是不難過啊……

莫岐已經到嘴邊的話，一下就說不出去了。

他輕輕咳了咳，也不知道從哪揪來了一塊布頭，跟著阮軟一起擦。

「你也，也別那麼傷心，葉琳走了，我，我可以做你朋……不，我可以做你哥哥啊……」

迎著女孩像是有些懷疑的視線，莫岐挺直了脊背，將自己胸膛敲得邦邦響。

「你喊我一聲哥哥，以後我養你啊！」

噗！

原來莫助理小時候，有這麼可愛的嗎？

回想著印象中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阮軟覺得有些顛覆。

可……

她彎了彎唇角，破涕為笑。

「……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