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行倒也沒有多加糾纏。

他這次，若不是最後那回頭的一眼，說不得嚴岺還真會以為這人已經放棄了。

可……

那又怎麼樣？

嚴岺收回了自己看向姜慎行的目光，又將門輕輕合上。

然而，即便他已經儘可能的避免聲響，還是吵醒了房間內剛剛熟睡不久的美人。

黑色的長髮就如瀑布般於潔白的床單上鋪展出了道道河流，她迷濛著雙眸，只輕輕的嚶嚀一聲，便沒多大的力氣，委委屈屈的朝著嚴岺的方向看過來。

「唔——」

美人略帶沙啞的音色，一下就像是有火在撥撩著嚴岺。

他眸色暗了下來，動作緩緩上前，又將動都不想動的美人擁進懷裡。

「我不——」

「姜慎行來了。」

懷中原先還想推拒的身軀，一下就僵硬了。

嚴岺仿若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繼續順著美人的耳朵微微抿著。

「結婚吧。」

黏黏糊糊的聲音就這麼鑽進了美人的腦海，阮軟聽著嚴岺一字一頓的說著。

「嫁給我——」

根本沒有準備聽到阮軟的回答，嚴岺低頭，咬住了美人的脖頸，這種好似是能夠徹底侵占，美人完全被自己掌握在手的感覺，像是有毒一樣的讓他著迷上癮。

嗚咽的聲音細細弱弱的響起，阮軟口中的話語被全然吞沒，她看著已然將自己雙手交疊摁於頭頂的男人，眼尾泛紅。

淚珠滾落，又被盡數吻下，一室之間，盡數都是風華。

但姜慎行就沒有這麼好的閒情逸緻了。

他靜靜坐在書房中，手中把玩著一枚白玉模樣的印章。

怎麼會這樣呢。

姜慎行想不通。

他一點又一點的將所有的事情都順了一遍。

從葉琳，到蘇家，又到蘇棠，乃至於之後的蘇雨薇——

他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忽略了什麼呢……

忽略了，阮軟本身。

如果……

如果在一開始，阮軟就獲得了之前的記憶呢？

如果在一開始，阮軟就做出了選擇，她寧願不要自己的身份，也要遠離自己呢？

如果在一開始，阮軟就放棄了自己呢？

這類假設簡直要讓姜慎行喘不過氣來。

那又怎麼樣——

他上一世，已經受夠了沒有阮軟在身邊的日子。

陰鷙的神色毫不遮掩的從姜慎行眸底升騰，翻湧。

那天塌地陷的模樣，一度讓旁邊站著的助理都眼觀鼻鼻觀心的當做不存在。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