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霜賽雪的肌膚是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但放在面前這個人身上,卻不顯一點憔悴,更增幾分病弱的破碎感。
他很美,這是一種已經超越了性別的美,堪稱是原罪般的美。
美的絕世,美的脆弱,美的好像……根本不像是現世會出現的人物,美到,仿佛只要他願意,這整個天下都不過是能讓人爭著搶著捧到他手邊,作為他取樂的玩意。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緩緩將詩經合上,淺淺一個抬眸,便看向了門口的老婆子。
「我稍後便來。」
明明說出口的話語不含任何情緒,卻偏偏因為那堪稱蠱惑般的音色,直接聽的老婆子下意識低了頭。
她在心中暗自呸了自己好幾聲,這才規規矩矩的點頭退下,只道小主子這容貌當真是越大越令人心驚。
見老婆子離開,少年方才從矮榻上起身。
他整理了下身上的佩環,行走之間,不急不緩,身姿卓越,叮咚碰撞中,清脆的音色隱隱有明確的曲調。
正廳之間,原先還面色平淡的本家來人,在見到這少年後,原先神情內的倨傲之色瞬間消失無形。
他眼底閃過驚詫,少有的失態。
「見過叔叔。」
少年微斂雙眸,姿勢堪稱是標準的行了一個晚輩禮。
「你……」
族叔勉強回神。
「你這孩子,倒真是……」
他沉默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什麼形容詞來,最後也只能草草略過。
又想到這後輩即將外出求學……
族叔看著少年那堪稱瑰麗到極致的面容,神情下意識帶上了幾縷為難。
這少年的父親出身阮家,在一次隨阮家家主外出時,為了保護家主喪命。
當時這少年的母親王氏在得知了消息後悲痛不已,若不是發現腹中還有個遺腹子,怕是當場就要隨著她的夫君去了。
可即便是王氏有了活下去的支撐,但孕中到底抑鬱過重,以至於少年七個月大時,就從王氏的腹中早產,雖被救活了過來,卻一向身體脆弱,一不小心就病倒不起。
為了將少年養起來,王氏甚至還給少年取了個女孩子的名,喚作阮軟,這才磕磕絆絆的拉扯大。
就在三年前,阮軟十二歲的時候,王氏本就憂思過重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了,就此離世。
這阮軟倒也是個有孝心又實誠的,自王氏過世後,便閉門不出,真真切切的規規矩矩守孝守了三年。
本來吧,這孩子出孝期後去書院求學,是人家母親死前為他做的安排,族叔不該有所質疑,但……
他看了一眼面前少年的容貌,又看了一眼他弱不禁風的身板……
「侄兒啊,這書院,可是非去不可?」
族叔苦口婆心起來。
「非是叔叔有什麼私心,只是侄兒你……外面的齷齪事情多的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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