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真打算將那些寨子裡的人全都屠盡，包括老幼婦孺？」

「難道三皇子有別的建議？」

「本宮……」見尚司話到嘴邊咽了回去，他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婦人之仁。

換個角度想，父皇就不會有這方面的猶豫。

「本王不會殺他們，」容詡突然道：「本王已經與陛下請示過，會將那些人鎮壓後流放到各處。掰掉他們的爪牙，同時留他們一條生路。」

見尚司詫異地看著容詡：「王爺這次行事風格好像不一樣了。」

「呵，大約是染上了些婦人之仁。」

二人正說著，旁邊的琴室里突然流淌出一陣湍急的樂曲，嘈嘈切切，又氣勢非凡。

容詡和見尚司都不由駐足，見尚司更是直接走到窗邊去看。

當他透過雕花的窗欞看到裡面全神貫注於彈奏的白靈時，他的神情很明顯怔愣了幾分。

朦朧的光影中，女子側臉柔軟溫順，白淨如玉，細密的鴉羽投在眼下是繾綣專注的柔光。

「殿下，所謂，落子無悔。」

容詡不知何時站到見尚司身旁，他也深深地看了白靈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休沐，白靈卻完全沒法休息。

「小姐，起來了，小姐！」

白靈被小丫鬟叫醒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寫著「老娘拒絕」四個字。

「幹嘛啊？」

「您忘了嗎？今日要陪老夫人去金光寺燒香，同時讓二小姐去相看人家啊！」

「……」白靈沒忘，她只是覺得離譜。

這老逼燈為什麼突然讓她也跟著一起去燒香拜佛？

之前不是去哪都不樂意帶著她嗎？

現在搞相親相愛一家人那套不合適吧？

「小姐，你快起來吧。衣服都給您準備好了。」

「嗯。」

白靈洗漱完晃晃悠悠地走到那一套桃粉色衣服前面，隨意地掃了一眼，然後穿著中衣坐到桌邊。

「小姐，你這？」

「喂，小橘子。」

「奴婢叫橙兒。」

「行，橙子，」白靈用筷子夾了只桌上的包子啃起來：

「這衣服是誰給送來的啊？」

「這，是夫人送來的。」

「哦，」白靈卻覺得不是方氏乾的，雖說她和方氏不對付，但在吃穿用度上方氏還不至於剋扣她的，起碼不會讓她比庶女差：

「那你去說一聲，就說這衣服太潮了，去年流行的款式本小姐實在是hold不住。加上本小姐又沒有別的新衣服穿，今天實在沒法出門，就不陪她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