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為什麼會有兩份湯藥的離恨天：？？？

他陷入了沉默。

所以說……

之前那老太醫想要說的，不是什麼其他羅里吧嗦的盤問，而是這一件事情？

我他媽……

「怎麼，莫非讓你為孤試藥，還委屈你了不成？」

將離恨天臉上的悔恨看在眼中，蘇嬈依舊是不慌不忙，甚至還有閒心整理下自己的被角。

「……沒，這是屬下的榮幸……」

離恨天艱難的應答著。

他將托盤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拿起左邊的那碗就是想要直接一鼓作氣喝完。

卻是不想，等著這碗湯藥剛剛湊近離恨天鼻尖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腥味就躥了上來。

他的舉動停了下來，目光猶疑的看著這碗藥。

因著自小被丟棄的緣故，他曾經為了一口吃的，在藥店當過學徒，雖然不說是技藝精湛，但是區分一下基本的藥材還是完全能夠做到的。

所以……

若是他沒有認錯的話，這碗湯藥並不像是要醫治長公主的模樣，反而更像是……

維持長公主表面的康健，但是內地里卻是敗壞長公主身體根基……

想到這一點，離恨天的面容當即便是冷肅了起來。

「殿下，這湯藥有問題！」

果真不愧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啊……

蘇嬈聽著這話，臉上卻根本沒有意外的神情。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副藥劑之中，怕是那些世家沒有少出手……

倒也是難為他們了，為了徹底掌控大周皇室，當真是下了狠心。

不僅是將皇室唯一的血脈五皇子帶歪，更是不惜數十年如一日的吊著原主的性命，以防五皇子若脫離他們的掌控，便以娶公主的名義篡位登基。

「你早就知道？」

瞧著蘇嬈這麼一副淡定的模樣，那邊的離恨天也是回過了神。

他突然就覺得，這宮中還真是人心叵測……

「不妨事的，大礙也不過是讓孤虛弱些罷了，那些人……」

蘇嬈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是最後幾個字連離恨天都沒有聽清，但其中包含的殺意，是真的讓離恨天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了這麼一位病弱的嫡長公主。

「……殿下就這麼在屬下面前攤牌了？」

你就不怕我反手就是去世家那邊捅你一刀子？

「……若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單蠢，那麼孤也不用謀算到這個地步……」

蘇嬈嘆息著看向離恨天，滿眼都是憐惜。

雖然這話聽著像是在夸自己，但是意味明顯就是在罵自己吧？

是吧是吧？

離恨天這就不服氣了。

「馭人之道在於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