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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坐板兒」,就是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每個牢友坐在屬於自己的那一小塊硬木板上,讓你無所事事的發呆反思。初進看守所的人,一天坐下來就要發瘋,心裡不停地吶喊,什麼時候可以讓我出去?比起監獄的勞動改造讓你看到希望,看守所的這種坐板兒是激發你的絕望,把你扔在一個閉塞陰暗的環境中,什麼都不讓你做,你好像就此人生短路了。你與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的人生就定格在你屁股下的那塊硬木板。吃飯是它,睡覺是它,坐板也是它。

許多人繃不住這種坐板生活,被警察一提審,就把所有能交代的都交代了。讓我出去吧,去監獄也比這裡強。

張曼側躺在這塊硬木板上,真的睡著了。她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睡覺吃飯喝水,加上來例假身體虛脫,確實繃不住了。她是被旁邊的獄友搗醒的,「心真大,剛來就睡的這麼死。」那個獄友嘟囔了一句。她的勁兒真大,一拳頭打的張曼肚子特別疼。

張曼說了一聲「謝謝」,就模仿身邊的人,規規矩矩地坐板兒。她目視前方,不斜視,不張望,專心坐在那裡發呆。 她心裡認真地盤算:警察為了防止串供,楊潔沒有和我一個監室。如果職務侵占的罪名成立,最多會判多少年?多少金額就可以構成職務侵占?她平時從沒有關注過法律條文,現在也沒有手機電腦,沒有辦法查資料。她的思路在這裡卡殼,徒增焦躁。

她又換了一個思路:現在宋軒在外邊做什麼?給我找律師了嗎?杉杉從公司內部幫我協調找到路子了嗎?他們兩人見面了嗎?他們想到救我出去的辦法了嗎?

「唉,和宋軒已經不冷不熱很久了,春節他還提了離婚,這次他能盡心幫我嗎?應該能吧。不,他那個人心思很小,而且都說過離婚了。他又是公務員,這種事情巴不得撇乾淨……不,我倆是大學戀情,認識十幾年,當初他那麼愛我,他不會這麼絕情的,他應該是幫我的……」

「杉杉現在應該很焦躁吧。她是不是會害怕我在這裡會把她供出來,我不會把你供出來。你只要在外邊專心救我,讓我儘快出去。宋軒本來就是萬事不愁的佛系青年,現在和我感情又這樣,我也就只能抓住你這個救命稻草了……我不會把你供出來,若我連這個底線都沒有,我早就去投靠 Kelly,現在也不會被抓了……不不不,是我們兩人在工作中沒有任何問題,沒有犯罪,沒有犯法,現在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張曼覺得該想一些與案情有關的問題。為什麼把我送到了看守所?是不是我要做好長期戰的準備?警察什麼時候會提審我?他可能會問我哪些問題?我該怎麼應對?

「我要堅決地否認一切,絕對不能承認。只要不承認,就不會定罪。」思考到最後,張曼給自己定了一個基調。平時,她在工作中經常說的一句話是,我們做這個項目,基調是什麼?如何達到目標?現在,她竟然把這個工作方法論用到了此處,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

該死,她端坐在那裡,一陣熱流從下身湧出,黏稠,濕滑,帶著些許腥氣,褲子已經濕了,硬木板應該也濕了。如果她一起身,大家應該就會看到木板上黏稠的暗紅色。她一動不動地坐板兒,企圖讓褲子上、木板上,粘上暗紅色血液的面積儘量小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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