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的凌霄花枝垂到耳邊,有些癢,這一面牆,自牆上垂下來的枝葉繁茂,二人的身影,一半隱入花枝當中。
廿三和廿五,早就在姜亭月到來時迅速撤離,而姜亭月這一趟出門,並沒有帶什麼侍女。
這一面花牆之下,像是一方小天地,將一切擋在外面,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二人,姜亭月掙扎的力道減弱。
可下一刻,她又想起午夜夢回里,笑面虎似的大太監,眼帶憐憫,成為她不可磨滅的噩夢。
「夫人,即便是太后娘娘,斷然也不能越過陛下下旨。」
那杯鴆酒裡帶的毒,真的很疼很疼,疼到她只是回想起,就痛苦到渾身痙攣。
她一度以為,陸慎應當是恨她入骨,所以才用這樣的毒,讓她即使是去死,也要飽受折磨。
可如果不恨,為何要囚禁她,為何又要用這麼烈的毒去殺她?
她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可現在的陸慎,沒有前世的記憶,他也不會知道答案。
姜亭月重重將他推開,紅著眼圈,一字一句的說:「不可能的,陸慎,你就算是告訴我這些,我們之間,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慎還有些意亂情迷,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什麼?」
「我們之間,隔著一條血仇,所以,我與你,再不會有以後,我不管是嫁給誰,都絕不會再嫁給你。」
說罷,姜亭月轉身便要跑。
在陸慎伸手攔她之時,姜亭月忽然抓住他的手,重重咬在他手臂上,又凶又狠,半點兒不留情。
陸慎悶哼一聲,卻只是,將手裡的東西塞給她。
嘴裡嘗到血腥味的剎那,姜亭月恍然鬆手,轉身跑的飛快,這一回,陸慎沒再攔她。
直到從後門溜回府,桃喜聽見動靜,起身相迎,結果撞見她紅通通的眼睛,頓時緊張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姜亭月沒回她,轉身跑的飛快,跑進閨房後,將門一關,對外叮囑道:「任何人不許進來,不准打擾我。」
後背靠著門,她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身子一點點滑落在地,姜亭月抱著膝蓋,分明流了那麼多的淚,可她還是有些想哭。
「哐當」一聲輕響,似有什麼重物滾落在地,姜亭月回過神,用力擦了下眼淚,低頭望去,只見一隻雪白玉雕狸奴,滾落在她身前。
她看了半晌,才伸手,將白玉狸奴捧在掌中。
這東西,是她咬陸慎時,他塞給她的,她當時只顧著跑,都沒來得及看一眼是什麼。
白玉狸奴憨厚可掬,底下同樣有刻字,依舊是她的小名。
姜亭月站起身來,往妝檯而去,用力拉開屜子,連續拉開好幾個,終於在某個屜子中,望見一隻木雕狸奴。
白玉狸奴與木雕狸奴擺在一起,即使舉止不同,也一眼便能看出,這兩隻雕刻出來的狸奴,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改日,給你雕一個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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