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一直在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比起親吻,這更像是懲罰。
但這場懲罰,並未持續多久,陸慎很快又悄悄退開些許,細細打量著她的情況。
「沒哭麼?」比他想像中的情況,似乎還要好一些。
冰冷的指尖,輕輕撫過少女泛紅的眼睛,又壓向少女嫣紅的唇。
在掙扎不開時,姜亭月就知道,如果陸慎想做什麼,她根本逃不掉,她現在應該軟下嗓音,好聲好氣跟他說話,按照他的性子,他不會跟她計較的。
可她半句好話都說不出來。
為了防止自己這張受不得委屈的破嘴再吐出什麼激怒他的話,姜亭月只好努力不吭聲,只是瞪他幾眼。
如果她真是一個普通大家閨秀,她現在應該又氣又羞,會恨不得自裁來護住自己的清白。
但姜亭月不是,她上輩子都嫁人了,陸慎在床上,也不是什麼清心寡欲的模樣,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她通通都經歷了個遍。
所以她現在,甚至有些擺爛,隨便吧!她就不該獨自一人登城樓的,早知道桃喜她們要跟上來時,她就不攔著人了。
陸慎彎下腰,與她貼的極近,望著她的眼睛,笑道:「沒哭就好。」
語氣像是驚奇,卻又夾雜著一絲莫名的讚揚,像是先生讚許弟子詩文寫的不錯那般。只不過,姜亭月不是什么弟子,陸慎更不是什麼為人師表的好先生。
「沒哭的話……我再過分一點。」
下一刻,他再度覆身而上,本來都準備擺爛的姜亭月,重新掙紮起來。
她寧願陸慎是像之前那般的懲罰,而不是如現在這樣,曖昧而糾纏,讓她覺得窒息。
眼淚終於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落,她哭的有些厲害,任陸慎怎麼擦她的眼淚都擦不乾淨。
她看起來太委屈,陸慎忍不住想有幾分懊惱,不該將人欺負的這麼狠的,再度鬆開她,替她擦著眼淚,溫聲安撫道:「抱歉。」
但就是他鬆手推開的剎那,姜亭月舉起手腕上的袖箭,指向他心口,咬牙道:「你走開。」
鋒利的箭頭,隔著布料,正指他心口,但凡姜亭月不小心按下去,陸慎就會被一箭穿心,便是神佛再世,也難救回。
陸慎面上所有神色,在剎那間收斂的一乾二淨,只留下無盡的涼薄,他平靜的問:「我贈你的袖箭,你第一回 用,便是指著我?」
「我不想傷你,你走開便是。」姜亭月眼眶通紅,顯得有些可憐無助,偏偏她手裡,卻直接拿捏住陸慎的命脈。
這種極端,不知為何,卻促使著陸慎彎腰,輕輕的,如蜻蜓點水般,親了她一下,像是無可奈何的寬容,又像是挑釁。
姜亭月的手在劇烈顫抖,似乎在失控的邊緣,但她還是穩住了,方向一偏,手臂微微一震,鋒利的箭光,在月色下劃出凜冽的弧度,刺破少年的衣袖,擦著他的手臂,射向身後城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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