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沉著臉道:「小姐想離開,應當提前告知老夫人。」
梨憂好不容易哄好,姜亭月一聽到這話,就咳的越發厲害,漂亮的小臉,蒼白到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仙去一般。
「祖母,祖母怎麼可能不知道京中發生了什麼?」姜亭月掌心揉皺了那封信,「她故意騙我,你們都騙我,所有人都瞞著我,我半年前就想回家,是你們絞盡腦汁強留我在這裡,為什麼不告訴我阿爹出事了?為什麼一個個都不說!」
她不認得信上的字是誰寫的,可上面有落款,是三皇子的名諱,這是賀蘭延親手給她寫的信。
信上說,她爹入了牢獄,是因她之故,賀蘭延想娶她,她爹不肯,才被下了大牢。賀蘭延還說,只給她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她遲一日歸,牢中便會對阿爹用一回刑。
不知是不是風寒的緣由,姜亭月腦子裡仿佛有一根鐵錐,一下下釘去,攪的她頭疼不已,又泛起一股股噁心反胃,她連思考都覺得困難,只能靠著本能行事。
可她想回家,她從剛來五行山時就想回去,好不容易聽話熬了半年,每回提出回家之時,都被祖母各種駁回,她早就厭煩了此地。
青葉對她的質問不知如何反駁,只好趁她不注意,派人去通知了老祖宗。
外面已經有些冷了,梨憂為她穿好衣裳,系好厚實的披風,白梔沒辦法,只好跟著為她梳頭,沒梳什麼髮髻,只將長長的頭髮,編了兩個小辮子。
姜亭月病的有些嚴重,頭暈的厲害,往外走時,腳下還有些晃,她連走路都不太穩當。
老祖宗回來時,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怒斥道:「胡鬧!你看看你這副模樣,怕是還沒趕到京城裡,就要一命嗚呼。」
姜亭月啪嗒的掉著眼淚,掌心攥緊了信,道:「可是信上說……」
「誰給你寫的信?」老祖宗恨不得敲醒她,「動動你的蠢腦子想一想,你爹若是真出事,我還能安分待在這裡,看著你爹去死不成?」
姜亭月低頭不吭聲,她知道,祖母說的很對,她向來不大聰明,應該聽祖母的話,祖母那般厲害,聽祖母的,才是最正確的。
可理智告訴她是這麼一回事,她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都說是為了保護她,可將她瞞的死死地,什麼都不告訴她,難道就是當真為她好嗎?她的想法就不重要嗎?她就該是個木頭人一般,旁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不需要有自己的念頭,那她活著,與死又有何異?
平常情況下,姜亭月向來想的開,但她這回病了,病重之時,難免念家,念著雙親,也難免陷入死胡同。
可心裡再怎麼想,姜亭月還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乖巧應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她聽話的轉身,乖順回了屋子。
反正天底下都是聰明人,就她是個蠢人,蠢人就該聽聰明人的話,他們要她留在這裡,她聽話就是。
但她這副模樣,老祖宗心裡卻開始不安,這種時候,不說鬧騰起來,最少也該發些脾氣才是,反而聽話成這樣,老祖宗怕她鬱結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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