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錦年一串太陽花似的長睫毛抬高,失語。
許飛覺得他這表情也挺逗的,笑:「別這麼不待見啊,我重新點兩個菜去,再拿瓶酒。」
場面說變就變,包廂換了,菜也重上了,連酒也換成便宜的了。
許飛和鄭錦年在屋裡等著,不讓菜上桌,兩人嘮著家常,吃花生米,許飛話多,京圈裡什麼八卦都同鄭錦年說,聊到興時,又說起他上周在陶然亭公園釣的魚,那麼長一條,拿手機圖片非要給鄭錦年看。
勤等著他一句夸。
這回鄭錦年不淡定了,問起許飛的漁具,兩人正聊到興頭上,包間的門被人開了。
餐廳的服務生領著人進了屋,周玉程身後跟著兩名保鏢和兩名助理,倆助理看著都像是中外混血的,不是什麼亞洲人長相。
許是沒想到來吃飯的地方這樣簡陋隨便,一間屋子小的不能再小,環境也差,周玉程沒說話,他身後的助理倒是先按住了鼻頭,面上顯出了嫌棄。
鄭錦年半個身子趴在矮桌上,兩根手指在許飛的手機屏幕上戳著,門口有響動,他緩緩抬起頭來,就這樣,隔著幾米距離,和在門口佇立的周玉程視線對上。
周玉程那一身白西裝換成了藏青色,除了白襯和領帶沒變,像是連髮型也重新梳了一遍。
他過來,身上罩了件闊長的大衣,大衣垂到他小腿處,一身穿搭像極了上個年代香港電影裡的黑幫老大,不怎麼沾地氣,又像是從什麼重要場合趕來。
像是從澳門賭場裡玩了兩把才來,風塵僕僕,卻又滿面光彩得意。
周玉程抬高手臂,身後保鏢將他大衣脫了,順手拿走。
他低頭,和身邊助理低聲說了什麼,兩個助理都朝屋內看來,那視線緊得很,有不放心也有打量,許飛無端被看得後背起雞皮,也漸漸坐正起來,面上不再嬉笑,神情都正經了很多。
周玉程輕輕揮手,阻止了助理再說話,態度堅定,無法,助理只好帶著保鏢,一行人全都從屋裡退了出去,門也就此關上。
沒了保鏢和助理跟隨的周玉程仿似又恢復成了一小時前峰會裡那個侃侃而談、與人沒有多少距離的親民模樣。
他長腿長手,邁著快步,面上含笑,隨意走來。
「來晚了,對不住了,二位。」一口北京腔。
許飛瞬間接上話,和鄭錦年相繼站起身,他退到一邊來,給周玉程讓位置,笑道:「哪的話,沒多晚,就是老師剛走,我這就喊服務生上菜,周總,您這邊坐。」
周玉程朝鄭錦年點頭,坐到了許飛剛剛坐過的位置,鄭錦年對面。
許飛到門邊喊人,叫菜去了。
鄭錦年也坐回位置上,拿起一旁的茶壺,杯子,給周玉程洗盞、倒茶。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鄭錦年面上儘量和氣,將倒了半盞熱茶的杯子遞到他跟前,說道:「你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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