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錦年聳肩膀,想聳落他心裡無數個裝不下,又塞不回的夢,說了句掏心窩的話:「初聽到你來寧市辦車賽,你知道我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
「頭皮發麻,手腳不能動,心臟麻痹。」
「啊?」
「你說這是個什麼症狀,」鄭錦年坦誠,「這是嫉妒。」
太嫉妒了,嫉妒的深了,嫉妒的東西太多,都不知道從哪說起。
嫉妒周玉程的自由,嫉妒他的財力,嫉妒他的行動力,嫉妒一切。只要這個賽事辦起,鄭錦年對周玉程能力之廣,要再佩服三個度。
周玉程臉色不好,他似乎,聽不了這兩個字。
鄭錦年道:「所以我必須得拒,我光拒了不解釋,你又不理解,既然你不想跟我有隔夜的仇,還在這裡待著,那我沒必要藏著,就跟你一樣,全說開。我直說,我嫉妒,所以我接不了這個任。」
鄭錦年必須得讓周玉程明白一個事,全須全尾的,清楚:「況且,我鄭錦年要辦的事,只能我一手辦,我鄭錦年要爭麼就爭第一,也從來只爭第一,當不了第二,我沒法屈於人下。」
將設計稿合了起來,鄭錦年又將稿件放回抽屜,用鑰匙鎖上,扶著桌子起身,吐出一口氣:「給你周玉程當陪襯,那更不可能。」
他當然可以輸,但絕不能輸給周玉程。
他輸得起,但在周玉程面前,他不可能給自己這個機會。
他對周玉程的嫉妒和欣賞是相輔相成,合二為一的,只能說,他儘量讓後者的情緒壓過前者。
鄭錦年自以為說開了,很灑脫,也不想扭捏較勁了,太累:「就這樣吧。說開了,該睡了,你後面重新補個禮給我吧,我好好收著,我也回你一份。不早了,下去吧,啊。」
啊你個頭,還啊。
周玉程仰頭望著鄭錦年,覺得鄭錦年站起來,那身高像巨人一樣,是從沒有過的闊大。
他喜歡鄭錦年跟他坦誠,可坦誠成這樣,他感覺他在鄭錦年面前沒穿衣服。
鄭錦年在他面前,也沒穿衣服。
他張了張嘴,好煩,把眼睛一閉,連笑也笑不出:「好想罵人啊。」
「你罵。」
「我不罵,」周玉程直勾勾盯著鄭錦年,「好想揉你腦袋,想揉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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