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錦年最後將手放在周玉程脖子上,就這樣一直放著,不拿開了。
鄭錦年在黑色里說話,語氣變得柔和,問:「最近都在吃哪些藥。」
周玉程便說了自己在吃的藥,有十多種,混合著吃,每天怎麼吃,一次吃多少,有哪些藥很苦,有哪些是偏甜的。說得很仔細。
鄭錦年靜靜聽完,嗯了聲,又開始像摸貓,摩挲著周玉程的脖頸,道:「把這些藥都停了吧。」
周玉程靜了十多秒後,說好。
又幾秒後,周玉程在黑幕里的臉色沉了下去,情緒很低。他重重吐出一口氣,說話:「我也覺得這些藥不管用。你看,你一摸我,我下面又……」
這也不知道是周玉程今晚第幾次嘆氣,他惱火,但是又覺得無能,沒辦法發脾氣,所以只能吐槽,當作情緒的宣洩:「都是一些沒用的醫生。白白浪費我這麼久的時間。一點用也沒有。真是。怪無語的。」
周玉程在心裡嘀咕,看來要換醫生了。要換一些有用的、更厲害的醫生……鄭錦年卻把手收了回去,人又躺平了。
周玉程因為看不見,所以不知道鄭錦年是在拿手偷偷擦眼睛上的淚水。
沒了鄭錦年的觸碰,周玉程的心忽上忽下,再也沒了剛才得到安撫後的舒適和安穩,他乾脆也躺平了,和鄭錦年一起抬頭看頭頂沒有顏色的天花板。
黑色無窮無盡,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鄭錦年說話:「接下來一周到兩周,我比之前忙。這些天不常在國內,回來的話,也不太方便。我不在家的話,你要不要回香港,或者回歐洲那邊。」
他知道周玉程在沒來寧之前,是定居在英國的。他在歐洲好幾個國家都有很多房產。
周玉程望著天花板,不說話。
鄭錦年問:「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周玉程覺得頭頂有五顏六色的泡泡,明明天花板是黑色的,什麼也看不見,但這就像是黎明前夕的暴風雨,彩虹泡泡的背後是陰鷙的周曉楓,他預感不太好,「那回去吧。你什麼時候忙完。會來我在英國的希爾莊園接我嗎。」
「會。」
周玉程確實不太想說話了。
繼續再待在寧市也的確不好,還是儘快去歐洲吧,讓九叔幫忙尋找全球最頂尖的專家,趕緊治病。
等他的病治好了,錦年再來找他,接他,那應該,什麼都能好起來吧。
首先,還是要解決自己這個情緒低落,什麼都提不起勁的事。
他懷疑自己可能有抑鬱症。只是猜測,不然為什麼看不見錦年就老是無精打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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