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蕭因為煩惱過重,他站在煙霧中,面容模糊,甚至帶了些悲戚,將新點上的一根煙筆直插在手心裡。
手心的肌膚燃起焦灼。發燙。
這種疼痛不足以抵住他多年來的疲累和無數次信誓旦旦去做,去追尋,最終夢想幻滅的失望沉墜之感。
他在今日這樣一次經受打擊後,竟然像頭幾次為鄭錦年辦事時那般,像這個歲數上的湯嘉麗,看上去有些不經風雨。
他跟鄭錦年說:「好累。」
累慘了。
「正好老頭在家亂搗鼓,他喊我家去為他搗鼓那個賭場,我看裡頭弄得亂,我怕是得回去給他理理帳……」
鄭總靠在座上,指尖還在摩挲,依舊不說話。
莫蕭道:「東京的事畢,我請幾個月假——」
鄭錦年從座上收了腳,站起身。
莫蕭盯著他看。
鄭錦年止住了他一切發牢騷宣洩的話。
他遇事之時的淡定永遠超前莫蕭一萬步,他永遠走在莫蕭身前。
他只用一句話就停住了莫蕭的顧忌和焦慮。告訴莫蕭。
「錢的事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明晚之前,我給你答覆。」
*
鄭錦年在回寧之前,先去了一趟英國的希爾莊園,去看望他的程少,去接周玉程。
車往莊園裡開,一路暢通無阻,這處的占地面積之廣比得上周玉程在寧市置辦的別墅十個之大,半天,鄭錦年坐在車裡,也沒到住宅地。
外頭的陽光甚好,是英國難得的晴明天,鄭錦年降下車窗,呼吸著園內新鮮空氣。
是啊。
世界一切,不過講究個因果循環。
他對周玉程執念太深,追隨他的腳步一路往前去,打比賽也好,做研發也好,終究,鄭錦年未能如願。
這些年來,他活在一個奇怪的圈裡。
他註定沒法在8年前那場賽事中,和周玉程見上面,但他為之付出的努力並沒有隨著歲月流逝,他的研究成果被剽竊,戴維松站在舞台高地,享受聚光燈的追捧,被周玉程等人賞識。
這是鄭錦年曾經種下的因。
八年後,戴維松受養料滋潤,盛燦開花,周玉程的一念之差,讓鄭錦年在追夢的名利場上寸步難行,這便是果。
既是鄭錦年種下的因,一場經由多年辛籌的謀劃,最後結果之時並不理想,那麼鄭錦年也該坦然接受,奮力承擔。
八年。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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