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有些鬱悶地又吃了一口芭菲，看上去有些煩悶。

夏油傑向來對旁人的情緒很是敏感，他明白五條悟在煩悶一些什麼，但事實上，不論是輪迴了多少次，他都還是這麼一個爛人。

可即使是這樣，那樣肆意燦爛的，本應該擁有平坦開闊的人生的五條悟，卻願意為了他這樣的人，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拯救他。

感情都是相互的，如果是面對這樣的五條悟，那麼他也願意暫且壓抑自己，讓自己努力和這個從根上爛掉了的世界和解，然後儘量以最不偏激的方式去達成他宿命般的願望。

他想，他果然是一個狡猾的傢伙，就像是普世觀念上狐狸一樣，狡猾利己，是個壞傢伙。

他看向了對面以狂風席捲式一臉鬱悶地吸入甜品的五條悟。

“悟。”

“嗯？”嚼嚼嚼嚼

“今天我們還沒有親親呢。”

“嗯...嗯？！！”小貓咪的眼睛瞪大了。

夏油傑托著腮幫子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拂過桌子上已經吃空了大部分的甜品，他站起了身，向著桌對面探出了身體。

因為身高一米八往上，手長腿長，他很輕鬆地就跨越了桌子兩邊之間的距離，他一手撐在桌案上，將對方黑色墨鏡摘下之後，他用另一隻手捏住了白髮少年的下巴。

他們之間湊地很近，他先是伸出舌頭慢悠悠地將五條悟嘴角的奶油舔舐乾淨，然後在五條悟撲閃著顫抖的睫毛下，輕笑著側過腦袋吻了上去。

五條悟從沒有在這麼眾目睽睽之下和夏油傑French kiss，六眼總是能夠將周邊所有的信息全部整合塞到大腦裡面，這也是他的領域無量空處的來源。

可現在，他即使沒有帶著能夠遮擋視線的墨鏡，他發現自己對周邊的感知仍然全部削減到了最低——因為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夏油傑身上。

這個正肆意親吻著他的人，平常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好像什麼事情都願意順著他，可實際上卻頑固得要死，還會突然整出這種小驚喜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他還偏偏就是超級吃這麼一套。

不過既然是傑主動送上來的，他又那麼鬱悶，那麼稍微粗暴一些也是可以的吧？

“唔？”誰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臉，夏油傑能夠感受到這一次親吻的主動權逐漸開始轉移，從自己這邊，轉移到了五條悟的手中。

慢慢的，他覺得有些缺氧，眼前亮著黑色的煙花，身體也漸漸軟了下去，有些撐不住桌子，口中香甜的奶油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絲絲縷縷的鐵鏽味。

自然是有人注意到他們熱烈的親吻的，但這個點的東京的大家都匆匆忙忙的，只是掠過了一眼就繼續干自己的事情了，甜品店裡面的人也不多，倒是不遠處的座位上有幾個小女生的驚呼。

還夾雜著非常耳熟的爆粗聲。

夏油傑和五條悟似有所覺，一個紅了面頰一個紅了脖頸和耳根，非常有默契地停止了親吻，轉過頭看向了邊上的玻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