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認得那對玉鐲,還是成婚次日來敬媳婦茶時她親賞的,若非李鳳娘自己給出去,如何能到一個丫頭手裡?
要這般重利引誘,李鳳娘打的什麼鬼主意還用說麼?
惠妃臉色鐵青,即刻命傳楚王妃進宮。
李鳳娘本來還在裝產後失調,想著靜養到年後再說——雖說不是真的小產,可背上那一下摔的真夠重的。
得知惠妃召見,心下便頗狐疑,但再想不到東窗事發了,還特意畫了個憔悴枯槁的妝面,好儘量博取同情。
怎料見面之後,卻黑壓壓圍了一屋子人,惠妃更是厲聲道:「跪下!」
事已至此,李鳳娘哪還有不明白,立刻將矛頭對準徐寧,「娘娘,都是她栽贓我,故意找人陷害。」
徐寧差點笑出聲來,這不自爆卡車麼,人家還沒說呢你就知道什麼事了?
更顯得白芷方才所言真實可信。
為四嫂面子著想,徐寧就不留下旁觀了,舒舒服服告退,只留下白芷同她們對簿公堂——若連這點自保的本事都沒有,那白芷也不配在她身邊幹活了。
結果不出所料,鄧太后請了三位太醫聯合看診,皆指楚王妃未曾有孕,而李鳳娘僅存的那點僥倖也消失無蹤,只能涕泗橫流跪求原諒:她太想有孩子了,誰叫楚王天天都睡在幾個侍妾房裡,不到她寢殿裡,她逼急了才會出此下策。
惠妃差點沒被她氣死,不是你自己攔著不許懋兒親近,這會兒倒說人家不來,有你這般顛倒黑白的麼?
可當著太后面,惠妃到底沒好意思將閨房私語宣之於口,只能在一旁乾瞪眼。好在鄧太后自有決斷,命李鳳娘回去閉門思過,以後宮中家宴也都不必來了,她自會派人賜菜去。
相比於上回抄佛經,這可是更加嚴重的處罰,等同於將她從社交場上除名,往後她這王妃豈非形同虛設,還有誰肯高看兩眼?
李鳳娘雙膝一軟癱倒在地,可也不敢辯駁,她太知道鄧太后的脾性,倘惹惱她老人家,恐怕不止被逐出宮那麼簡單,連玉牒上她的名字也要被划去了。
陳貴妃等人雖也覺得處罰過重,但,到底並未多說,拿皇嗣開玩笑是太過分了點,但願楚王妃回去修身養性,早日求得太后諒解罷。
感謝李鳳娘的失意,這個年過得清淨許多,連節禮也不必送去了,反正楚王府這會兒門可羅雀,哪還有閒情走親訪友?
楚王對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倒不十分在乎,他本就是個浪子,瀟灑慣了,哪裡肯被家庭瑣屑拖累?李鳳娘是否假孕,根本礙不著他什麼,可她害得自己跟瘟神似的見人就躲,這就忒可惡了,連翠紅樓的頭牌鶯鶯小姐見了他,都會問起他家中那個愚蠢的婆娘,楚王覺得這些人怎就那麼閒呢?
徐寧因為身軀漸漸累贅,也減少了出門次數,只除了必備的幾家,也多是人家前來看她,她烹羊宰牛準備待客就行了。
除了吳王妃外,楊九兒與她的走動亦漸漸頻繁起來,誰叫她此地沒個朋友,楊家那些親戚又當她是心智未全的傻子,相形之下,跟靜王妃還算有共同話題可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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