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們滿頭霧水,小主子失蹤,怎麼王妃還跟沒事人般?天底下居然有這種親娘!
半夏抱著一模一樣的紅緞子襁褓從後頭出來,含笑道:「媽媽們放心,世子好著呢。」
白芷的辦法便是唱出空城計,他們不是要擄人麼?索性讓他們稱願,橫豎那紅布里只是具惟妙惟肖的木偶而已。
香憐兒知道已打草驚蛇,想必不敢再來。
未幾,太守府扔出來幾具面目模糊的屍身,未知名姓,只匆匆讓拉去亂葬崗掩埋。徐寧一聽便知道是府里豢養的刺客,到底有些後怕,明目張胆就敢這般行兇,遂請示齊恆,提出加強別院戒備,省得那倆狗急跳牆。
看來葵巫之事還得快些解決才行。
哪知這巫婆骨頭硬得很,葛太醫在她身上割了好幾道口子,澆上蜂蜜,引來蜜蜂蚊蟲叮咬,葵婆愣是一聲不吭,抵死不招,大概她也知曉靜王夫婦 不敢將她弄死,早晚能挨到乾女兒女婿救她的那天。
葛玉章周旋多日依舊不見成效,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若非要從她嘴裡套出瘴毒的解藥方子,他才沒空廢話——還被這老賊婆啐了滿臉唾沫星子,可惜他這副玉樹臨風的俊俏臉孔!
葛玉章惱羞成怒之餘撂下狠話,若還死撐,他便今天砍只手明天砍只腳,把葵婆做成人彘,再每天餵碗豬油拌飯,等她變成個大圓球,倒要看看受不受得住。
饒是葵婆藝高人膽大,眼中也掠過一絲恐懼之色,可生來的審慎令她閉口不言,她必須穩住,才能換得較優厚的價碼——最低限度也得還她自由。
見葛玉章氣咻咻出來,徐寧笑道:「她還不肯吐口,大人莫非真要把她做成人彘?那樣還能活嗎?」
葛玉章嘆息,他若有這種本事,哪還需要到巴蜀取經,直接就成一代神醫受天下供奉了。
徐寧想也如此,古代這種醫療環境,光傷口感染都是個大麻煩,想卸去四肢還苟延殘喘,簡直像天方夜譚。她一直覺得史記里那段有誇張成分,偏偏影視劇里效仿的不少,搞得人彘很稀鬆平常一樣。
徐寧道:「她咬死了裝聾作啞,大人也沒辦法,咱們還是另闢蹊徑罷。」
香憐兒的所作所為提醒了她,如果把葵婆那幾個孩子捉來呢?虎毒不食子,況且人老了總是容易心軟的,若當著葵婆的面將他們折磨一番,沒準有奇效。
葛玉章:……
王妃這心比他還狠吶,人不可貌相。
葛玉章卻做不來傷害無辜之人,葵婆的子女並未聽說有何惡行,只除了那個心智全無的傻兒,欺負人家總感覺怪怪的。
徐寧於是教他個乖,隔著屏風施刑,多用些辣椒水老虎鉗之類,疼的人撕心裂肺,實際傷害並不嚴重,如此葛太醫良心寬了,也能達到目的——葵婆聽見那些慘烈的嚎啕聲,當真能無所動容?除非她不是個人。
都說重刑之下必多冤獄,可心慈手軟也會誤事。葛玉章發自肺腑覺著,有時候該學學王妃那套簡單粗暴的辦法。
因為葵婆真的招供了,她一人不打緊,可她捨不得這些孩子們,最終只好淚眼婆娑在狀紙上畫了押,叫葛太醫十分汗顏,到底誰才是反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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