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以帕拭淚,輕輕巧巧扯開話題,「不說這些了,實不相瞞,就是靠這層關係我才得以進門,否則人家哪肯放行?」
這還像句實話。徐寧點頭,「難為你了,不過我這裡什麼都不缺,實在不必二姐擔心。」
說完便要送客。
徐婉忙道:「等等,你不想救妹夫了?」
見徐寧直視著她,徐婉按下心虛,低低說道:「靜王殿下得的不是麻風,而是哮症,對不對?」
徐寧似有動容,「你如何得知?」
見魚餌上鉤,徐婉頗為得意,面上卻做出同情模樣,「我是私底下聽吳王說起的,那些人太過分了,明知妹夫體質敏感受不得刺激,還特意引他往柳樹林走,害他哮症復發。」
很是義憤填膺,又從腰間取下一個瓷瓶,「這是我專門請大夫開的丹方,製成蜜丸,每日服上三粒,十日後保准藥到病除。」
徐寧神色似有緩和,伸手接過,「你說的是真話?」
「當然。」徐婉忙不迭點頭,輕嘆道:「我是上了賊船脫不得身,可又豈能眼睜睜看妹夫撒手人寰?一筆寫不出兩個徐字,你我以前雖有嫌隙,可到底為骨肉至親,我也不願見你落得孤家寡人。」
這番話入情入理,徐寧深受感動,讓半夏將瓷瓶收在床頭,又拉著徐婉手諄諄道:「不知該如何謝你。」
徐婉很是慷慨大度,「何須言謝,本就是我分內之事。」
靜王一死,這差事也就了了。當然,她還是很有姐妹情的,諒吳王不會斬盡殺絕,橫豎世子已經立了,依舊能夠承爵,三妹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只是及不上她罷了。
徐婉正在自鳴得意,哪知徐寧卻望著她輕嘆道:「不知怎的,我反而替二姐擔心呢。」
「如今吳王有妻有子,跟你又不清不楚,縱使日後過了明路,你一個再嫁之身,又是殘花敗柳,能給你什麼位份?日子一久,恐怕也就漸漸遺忘了。」
這正是徐婉最恐懼的部分,卻兀自嘴硬道:「不會,吳王並非寡情寡意之人。」
不自覺竟說漏嘴了,可見她這外室當得毫不勉強。
徐寧道:「現在是不會,可是往後呢,豆蔻梢頭二月初,聘聘婷婷十三餘,男子最鍾愛的,往往是年輕嬌嫩的姑娘家呀!」
徐婉下意識撫上臉頰,仿佛已經花殘粉褪、被人棄若敝履。衰老的確是誰都無法逃脫的魔咒,對於女人尤其如此。
「還有吳王妃,她當真會坐視不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你倆共事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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