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如是,柏山亦如是。只需是真兇,都如是。」
旁人如是,柏山亦如是。真兇,都如是。
簡單一句話,聲音不小,語調輕柔,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祁元娘眸中泛著點點淚光,神情卻十分剛毅,語氣中滿是決絕。
這樣的姿態是祁大郎從未見過的,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重錘擊在心上,一下一下又一下,砰,砰,砰。
祁大郎臉色幾度變幻,心念攪動著,不知想著什麼,神情難辨。
而跟在身邊的銀柳更是怔愣。
不管他是誰的人……上窮碧落下黃泉……不死不休……
她低著頭,雙手微微蜷曲。殺父之仇尚且如此,更何況她的滅門屠村之恨呢?
銀柳下意識抬頭看向前方的劉據又迅速低下來,心中思量萬千,眸底光亮忽明忽暗。
再等等,再看看,不能急。太子身份雖貴,可那幕後之人亦是皇族。
她不但要保證接手狀告的人有這個權勢與能力,還必須保證其不會包庇、值得信任。
證據只有一份,機會也只有一次。她不怕死,可她是那場慘案里唯一的活口。如果她死了,再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真相掩埋,那些死去的亡靈將永遠得不到慰藉,他們在九泉之下恐怕都無法安息。
第21章
內堂。
義縱已將此次案件的卷宗與眾人供詞擺在劉據案前, 一一解釋。
「根據案發後在場之人的供詞,當時祁郎君仰躺在地上,後腦被一件青銅貔貅擺件的尾巴刺入。柏山跪在他旁邊, 雙手染血。
「臣攜同衙役勘驗過現場,屋內凌亂, 有明顯爭執且動手痕跡, 貔貅的尾巴形狀也與死者腦後的傷口吻合。仵作仔細檢查過屍體, 發現屍身唯有這一處傷口, 並證實這就是致命傷。」
說著他遞上一方擺件給劉據過目。
貔貅形狀,尾巴細長,雖比不得利刃,可如果用力刺入,或是猛力撞上去, 刺破人體是完全不曾問題的。絕對能令人致命。
說它是兇器, 劉據並不意外,但有一點,劉據憑藉觀看探案劇以及聽左監講說探案故事的經驗覺得很有問題:「也就是說當時並沒有人親眼看到柏山殺害祁郎君?」
「沒有。」義縱知道劉據為何這麼問, 繼續道, 「可彼時屋中唯有柏山與祁郎君二人。」
劉據迷茫:「怎麼確定屋中必然不會有第三者?」
義縱躬身回答:「出事地點在祁郎君家中書房。書房沒有密室暗道, 唯有門窗可出入。門窗外面是小院, 小院正對前方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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