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般,在祁大郎祁元娘與柏山一起進門時,便可以躲藏起來,祁元娘呼喚父親不見應答,自然會入內室查看,便會發現屍體。後續騷動依舊,順理成章。
「這麼看假扮祁郎君迷惑祁大郎祁元娘,引柏山入內,是不是多此一舉,完全沒有必要?所以我能想到唯一的解釋:兇手要的不只是脫身。
「他除脫身外,還想栽贓柏山,想營造彼時祁郎君仍舊活著的假象,模糊祁郎君真正的死亡時間,借用這個時間差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
劉據眯起眼,電視劇里幾乎每個案件都如此。十個兇手八個會這麼幹。
假造不在場證明,模糊時間。
這也是三要素的重點:作案時間。
他繼續:「既然明確了這一點,我們便可反其道而行。兇手想模糊時間,那麼必會在他假造的時間內製造不在場證明,以擺脫自己的嫌疑。誰在這個時間段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霍去病回答:「祁大郎與祁元娘。」
這兩人站在廊下等候,始終在一起,互為證明,甚至他們身邊還跟著伺候的僕從。
「若是祁元娘,她應該不會嫁禍柏山,也不會事後再來尋求我的幫助。所以大概率是祁大郎。一旦圈定了祁大郎,很多之前忽略的問題也就都浮現出來了。」
劉據神色閃了閃,就跟他發現宮中細作一樣。在沒有圈定人員之前,許多細節都會被忽視;而圈定人員後,這些東西就都成了佐證。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譬如祁大郎對柏山殺父之事表現得十分義憤,一直給官衙施壓,想儘快結案弄死柏山。
「譬如祁大郎百般阻止祁元娘向外求援為柏山伸冤,甚至不惜強擄與禁錮。
「又譬如得知我們發現真正的死亡時間且推斷出有第三人一直藏在屋內後,他神色大變。祁元娘尚能冷靜回想,他則整個人都站不住,搖搖欲墜,魂不附體。
「再譬如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我們一開始忽略掉的。動機除了祁元娘、柏山、廣仲有,祁大郎就沒有嗎?
「祁郎君不願意祁元娘嫁給柏山,想讓她高嫁,祁大郎想不想呢?廣仲還是他帶回來的。」
劉據擺手:「當然了,這點動機應該不至於讓他殺父。可義縱說過,據現場勘查,誤殺的可能性較大。柏山可能誤殺,祁大郎是不是也可以?
「祁郎君同意了祁元娘與柏山,祁大郎的謀劃告吹,情急之下去找父親理論,試圖讓父親改變主意。可父親更在乎女兒的幸福。彼此意見相左,爭執動手。祁大郎誤殺父親。
「弒父的罪名比尋常殺人更大。他懵了,怕了,慌了。冷靜下來只有一個想法,必須掩蓋真相,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父親死在他的手裡。
「他是昇平樓的常客,自然知道王立的本事,或威逼或利誘,讓王立當他的幫凶,為他製造不在場證明抹掉嫌疑,還能將殺人的罪名轉嫁給柏山。
「只是威逼利誘都不長遠,事成之後,祁大郎自然要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霍去病點頭:「嗯,分析細緻,邏輯緊密,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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