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敖能力一般,若非與衛青相交莫逆,一路有衛青提攜,跟著衛青作戰,未必能封侯。此人仰賴衛青之處過多,因而不大能入她的眼。
李沮確有幾分本事,可前有李廣程不識,後有衛青霍去病,中間還有公孫賀李息等。
大漢將領太多,他夾雜在裡頭,能力不差,卻不夠「奇才」;地位不低,卻不夠拔尖。哪哪都只能居中,不上不下,自然容易被忽視。
可即便是一般,即便是居中,這倆也非庸碌之輩,是正正經經打過匈奴,在戰場上以命相搏,浴血廝殺過不知多少回的。
派他們領兵,攜大軍壓陣,還在淮南毫無防備之下……
劉陵心頭一涼,仿佛已經看到了淮南的結局,她苦笑搖頭:「陛下沒有將我立時關押,而是讓冠軍侯抓我前來宣室殿,想必是還有不明之處需詢問於我,想問什麼,儘管問吧,劉陵知無不言。」
兵敗被擒,結局已定,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所以在這方面劉陵很乾脆。
劉徹看了眼竹簡:「那就從你設局殺夫開始說吧。據密探查證,你那夫婿姓虞,在淮南頗有聲望。
「問起當年之事,人人都說他貪花好色左擁右抱。可細問美妾都有誰,卻一個都答不出來。所謂他流連花叢,美妾成群,以此辱你之說恐怕當不得真吧。」
劉陵點頭:「陛下聖明。他還沒那個膽子拿嬌妾美婢來侮辱我。我設局殺他另有緣由。說起來他是個好人,對我也算不錯,是我平生所見這麼多男子裡少有的溫和性格,十分體貼。
「許多人看我看的是淮南翁主這個身份,他不同。他的眼睛很純粹,讓我覺得他看我只是因為我,與翁主的無關。我是喜歡過他的。真心喜歡。」
說到此,劉陵心緒複雜,神色悵惘。
虞郎是她此生難得曾經付出過真心的人,卻已經永遠成為曾經。
她緩了緩才接著說:「可惜他發現了淮南的秘密。他察覺淮南想反。他不贊同,幾番勸說。勸說我,勸說父王。我也勸過他,勸他加入我們,輔佐我們,但他不答應。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
劉陵握緊雙拳。他為什麼就不懂她呢。
如果她一直是少時那個懵懂天真的少女也就算了,她最多是因劉遷才智平庸卻能居淮南太子之位心有不忿。
可她不是,她在成長。慢慢長大後,她懂得更多,知道得更多。她知道了呂后,知道了竇太后;甚至後來隨父王上京,還看到了館陶與平陽。
她不甘自己一生只能做一個小小的翁主,困守在淮南彈丸之地。
她想飛得更高更遠。但虞郎與她正好相反,虞郎喜歡安逸,甘於平淡。這註定了她們越走越遠。
劉陵閉上眼又睜開,雙手拳頭緩緩鬆懈:「淮南密謀的動作越來越大,虞郎越發焦急,言辭頗為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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