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娘搖頭:「若只有眼鏡便罷,但加上琉璃,其利太大。民女恐即便殿下身為太子,也不好獨占,更不能獨占。」
「那你的意思是……」
「殿下,自陛下上位以來,便將攻打匈奴作為畢生之願,屢有對戰。從十年前的馬邑之圍,到五年前的河南之戰,再到去歲的定襄北之戰。
「雖則我朝除卻最開始的受挫外,近幾年在大將軍的帶領下取得了還算不錯的成績。但其中耗費不可估量。將士吃用,軍需糧草,武器軍備,皆出國庫。
「民女不知具體花費幾何,但細細思量計算便知,這個數字定然十分龐大。即便有文景二帝的積累,撐得了一時,後續呢?當如何辦。
「殿下應知,自秦以來便有犯罪者可以金來贖之律,此法我朝沿襲。然不知殿下可曾關注過,贖金的金額近些年在逐步增加?」
劉據微微蹙眉。贖金之事是只要有心便能打聽到的。祁元娘不至於弄錯,更不可能撒這種拙劣的謊言。
所以劉據雖然確實沒有關注過這方面,不知詳情,但祁元娘說增加,就肯定是增加了。
那這代表什麼呢?
祁元娘的意思是他父皇沒錢了,在用這種方法撈錢嗎?
說實話,劉據身為太子,完全沒有「缺錢」這個概念,也並沒有察覺到他父皇有「缺錢」的跡象。
但有一句話他聽進去了。即便有文景二帝的積累……
這點彈幕也提過。再思及讓少府大力研製玻璃時父皇的態度,劉據恍然發現,祁元娘的猜測或許是對的。
他父皇缺錢,國庫缺錢;又或者暫時還不是特別缺,還能應付,但並不富餘,得未雨綢繆,不能真等到捉襟見肘的那一步,鬧出笑話來。
不管怎樣,形勢似乎都比他以為的要嚴峻。
劉據思量起來,看向面前的竹簡,一個念頭自心底升起,同時祁元娘的聲音在耳畔再度響起,與他所想不謀而合。
「民女認為太子可奏稟陛下,以此二物,聚天下巨賈豪紳之財,以豐國庫,以強國力。」
祁元娘雙膝跪地,低下頭,雙手將第三份竹簡高高舉起。
劉據接過打開,發現赫然是一份奏疏,奏疏中以他的視覺立場陳述利弊,分析時局,進獻良策。
劉據震驚了。彈幕更震驚了。
——誰剛剛說她想當太子錢袋子!人家想的是國家財政。什麼錢袋子。就說,你們承不承認自己格局小了!
——承認,承認,我可太承認了。這女的不簡單啊。不只有思想有主見,情商也不低。聚天下巨賈豪紳之財。
——這個聚字用的妙。明明是謀。但謀聽上去過於算計,聚就顯現出皇權的威嚴了。天下之財皆歸天子,天子不過是「聚」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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