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想旁敲側擊試探皇后的態度嗎。鄂邑非她所出,若皇后對其嫁給誰無所謂。我們倚仗皇后不比王夫人更便利更有用?」
廣仲蹙眉:「你太慢了,來不及了。陛下已經寫好旨意,只等從上林苑回宮就下發。」
你太慢了?
什麼意思?這是怪她嗎?
她忙忙碌碌,費盡心機,他不聲不響給她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還怪她?合著還是她的錯了!
廣雲氣得渾身顫抖。可是能怎麼辦。這是她看著長大的阿弟,是她一母同胞、血脈相連的阿弟啊。
她深吸一口氣:「你便是要殺王充耳也好歹做乾淨點,怎能將事情鬧到太子跟前去!」
說到此,廣仲也很鬱悶:「大家都在山腰狩獵場,峰頂那邊偏僻,無人會去。我便是想到這點才將他引至那處。
「若在狩獵場出事,必有人發現,更有冠軍侯平陽侯多位身手了得之人在場,不論誰出手,只需控制住瘋馬便能救下王充耳。
「唯有去到峰頂,不管是簡單落馬,還是摔下山坡,那般快的馬速,那般大的力道,無人發現,無人救他,必死無疑。
「若運氣好點,能叫馬兒沖向山崖,飛躍墜落,那就更妙了。誰知道……」
廣仲一拳砸在桌上:「誰知道太子會在那裡!他天天帶著一幫小子瘋玩,都在山下。怎麼今日偏去了那處,好巧不巧就被他撞上。」
廣雲神色難看:「太后即便故去,王家還有蓋侯在。陛下總會給這個舅舅一點薄面。王充耳在上林苑出事,定會徹查。但若無太子,陛下對其無甚感情,未必會有多放在心上。
「可凡事牽扯上太子,情況便大不相同。若說此前徹查的力度會是七分,那麼現在則是十分,或許更會是十二分。尤其主理此事的還是廷尉張湯。」
張湯,當年負責陳皇后的巫蠱案,直接導致陳阿嬌被廢,貶入長門;女使楚服梟首於市;連坐處死者三百餘人。可謂「一戰成名」,「戰績斐然」。
自此,張湯成為他人口中談之色變,聞風喪膽的存在。
廣仲也不例外,對於此人很是忌憚,心神不自覺抖了抖,面色都白了兩分。
「這會兒知道怕,早幹什麼去了。旁的事上嘴不嚴,這事倒是瞞得緊。你若提前和我說一聲,或是稍微透個信,何至於此!」
一聲聲怨怪,一句句指責,讓廣仲本就躁動不安的心越發七上八下,更覺不耐:「事已至此,毒我已經下了,王充耳也已經摔馬躺在床上,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確實,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廣雲閉上眼,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一會兒平復心緒後問道:「說說你是怎麼做的,每一步都不許漏。
「我必須知道所有細節才能想辦法,看可否幫你掃清首尾,避免被張湯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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